“多年不見,我想念你,只是宮裡頭事兒多,你知道的。”張氏嫁得可是魏國公,張皇后有心叫張氏閉嘴,卻忍住了,拿雪白的帕子親手給她擦臉,柔聲說道,“貴妃得寵,我在宮中是坐不得主的,不然你以為你叫人陷害這麼多年,我不心疼不成?”
見張氏抽噎著往自己身邊兒坐了,她目光一閃就落在了下頭的兩個姑娘的身上,看了看,微微一皺眉問道,“怎麼不見你家九丫頭?”
“她小孩子家家的,進宮鬧笑話。”張氏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張皇后叫她壞了自己的算計頓時心中大怒,努力握住手咬著牙忍耐了片刻,方才冷冷地問道,“我的話,你當耳邊風?!”
文帝很喜歡討喜天真的如意,她叫如意入宮並不是表達對如意的善意,而是做給文帝看的。
她都跟文帝說了今日會叫如意入宮,一會兒帝王興沖沖地來了,不見人,她得怎麼請罪?!
“我不喜歡她!”張氏負氣說道。
張皇后雖然看在魏國公對張氏十分寬容,只是卻也看不得她這個模樣兒了,努力忍住了怒氣,她只叫人去與文帝說如意過不來,這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她一個小丫頭,你與她計較做什麼?!還知不知道什麼是大事?!”
見張氏瑟縮,她忍了忍便繼續說道,“我老實與你說!如今我的心裡只有大事!誰在陛下面前得寵,我心裡就看得見誰!你不要任性壞了我的大事,不然,日後就不要入宮了!”
她突然疾言厲色,叫張氏一驚。
“等咱們大事成了,回頭清算。”張皇后美貌的臉一緩,對有些害怕的張氏說道。
這兩個只知道陰謀謀算的,如玉與如薇聽得沒意思極了,都垂著頭立在一旁。
“行了,八丫頭叫我看看。”張皇后見今日如玉穿得嬌豔奪目,她本就已經是個大姑娘,如今花容月貌又有高貴的貴女氣勢,叫張皇后很看在眼中,此時目光閃爍了片刻。
她將如玉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細細地摸了摸,就在張氏期待的目光裡笑著說道,“八丫頭從小兒在我身邊長大,我喜歡極了,她的前程,你且放心。”她眯了眯眼,在張氏雀躍的目光裡柔聲說道,“我總有好去處給她。”
“姑母的意思?”張氏覺得閨女這是要當皇后的節奏呀,頓時眉飛色舞!
“宗室裡頭年輕的子弟多得是,我給八丫頭尋一個好的。”如玉用來拉攏宗室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張皇后便和聲說道。
她話已出口,張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姑母的意思……我家八丫頭,你相不中?”見下頭如玉竟笑了,彷彿在譏笑自己的痴人說夢,張氏做了這麼多年的美夢頓時就撐不住了,忍不住起身,渾身氣得發抖地看著詫異的張皇后問道,“莫非,姑母不願意叫七皇子迎娶八丫頭?!”
“差著輩分,莫非你想叫七皇子被指責倫常不堪?”張皇后怎麼可能叫七皇子有這樣的名聲,況七皇子未來的皇子妃她都給尋摸好了,乃是京中勳貴太平侯府的嫡女姑娘。
太平侯,聽這麼個名字就知道是富貴閒人的意思,幾代在朝中都並不攬差事,然而太平侯府的幾代主母,卻都是皇家的公主郡主。如今的太平侯夫人,就是文帝的幼妹廣德長公主,她給七皇子相中的,是太平侯與廣德長公主的幼女。
幾代皇家血脈,這才是真正的血脈高貴,且太平侯在宗室人緣兒極好,比起魏國公來,強出更多。
更不要比張氏與廣德長公主在文帝面前的分量。
張皇后為七皇子打算前程,從未把如玉放在眼裡過,堅定地認為如玉的血脈是配不上七皇子的。
“可是!”
“她管七皇子叫一聲舅舅,那以後就再沒有叫人欺負的時候,就算不是皇后,又怎麼了?”張皇后便柔聲道,“叫我說,宮裡有什麼好的,不如在外頭做叫人羨慕的夫妻,叫她舅舅給她撐腰,叫她無所顧忌。”
張氏見她看著溫和,卻一臉的堅定,就知道今日自己是不能討便宜了,頓時垂頭喪氣。
“我的婚事有老太太做主。皇后娘娘不必費神,多操心七皇子才是。”張皇后最不是個東西,當初為了狗屁“大局”還叫張氏往回給魏國公帶美人兒呢,那真是刀子不捅在自己的身上一點兒都不疼的,不過如玉隱隱聽妹妹說起,如今張皇后也得腆臉給文帝推薦嬌嫩的美人兒了,頓時覺得活該,眼下不好表露出來,便臉色平靜地說道,“我家的家事,皇后娘娘不要太擔心。”
她素來冷淡,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