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並無大事才鬆了一口氣去。
然而想到更要擔心一下的禹王府,如意哪裡坐得住呢?只求了老太太的話兒便往禹王府上去了。禹王府如今門可羅雀,因都知道禹王這掃把星幹了一件要命的蠢事,哪怕之前楚峰還很紅火,如今也無人上門。
如意匆匆進門的時候,就見禹王府的下人雖然面上有些慌亂,卻並未失措,心裡鬆了一口氣去,就見王府裡頭蕭條極了。
明明是百花齊放的春日,卻慘白淒涼得厲害,這府裡只有楚離靜靜地立在一株樹下,見了趕來的如意,美豔平靜的臉上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紋。
如意來得匆忙,頭上只胡亂地挽了一個圓滾滾的包包頭,身上只穿著家常的小褂子,她一頭撲進來,一點兒都沒有趨利避害的疏遠。
“表哥!”見了楚離就跟看見了主心骨兒似的,如意雙手都發涼,可是看見楚離目光鎮定極了,急忙上前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襟兒小聲兒說道,“我,我才知道。”
她仰頭看高挑的美貌青年垂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眶頓時就紅了,一開口就帶了哭音地說道,“王妃呢?大表嫂二表嫂呢?”殺千刀的禹王,幾個蠻夷罷了,竟然都看不住來連累妻兒,難道風流快活,精蟲上腦迷住了眼睛?!
就算是如意還小,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恨禹王連累無辜的禹王妃什麼似的,頓足顧不得長幼尊卑地罵道,“他榮耀的時候抱著小老婆快活,怎地闖了禍,王八脖子一縮,由著咱們死去?!”
這話說得其實就很沒有道理了,禹王殿下一知道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瞎了眼放了北戎繞過了自己,也是拼命地補救了來的,又上書京中請罪,其實也做足了全套的。只是他如今將在外,文帝就是想撒氣,也只能逮著眼前的撒不是?
眼前,不就只有禹王妃麼?
“無事,別怕。”楚離見如意一邊說一邊就抹眼淚,氣得口無遮攔,卻覺得比從前嬌滴滴討好的樣子,更可愛了十倍。
“怎麼能不怕,換了別人家,我再不理會的。”如意哽咽了一聲,把頭埋在楚離微冷的懷裡怯怯地,帶著幾分驚恐地問道,“陛下會不會,會不會……”治禹王妃的罪過呢?
她不能明白為什麼世間總是好人吃最大的苦楚,惡人卻在外逍遙快活,心裡只為禹王妃不值,低聲說道,“一點擔當都沒有,叫王妃一個人在京裡扛著,叫兒女擔驚受怕,這樣的畜生,為什麼還要在咱們的身邊呢?”
若能跟韋夫人似的,抽爛他的臉帶著兒女和離而去,那該多好。
“他這一回,絕好不了。”楚離鋒利狹長的眼裡閃過冰冷的光,垂頭給如意擦眼淚,心裡越發痛恨禹王。
連他嬌養了十幾年的小姑娘,都因這畜生哭了,更不必提他的生母與兄弟們。
“表哥怎麼沒有入宮?”如意進門見王府只有下人就知道禹王府上下都往宮裡跪著請罪去了,見楚離一身風華神情淡漠,抹了一把眼淚又焦急地問道,“兩個小侄兒呢?宮裡亂得很,王府也沒有正經的主子,要不,我帶回家去罷?”
這說的就是楚白兩個天真年幼的稚子了,如意恐兩個孩子在王府害怕,就低聲說道,“大人還好,小侄兒不是要嚇壞了?”這兩個孩子,還沒有如薇大。
“無事。”楚離見如意目光慌亂幾乎語無倫次,心裡嘆息了一聲,俯身將她小小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裡,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角方才說道,“晉王叔命人接了他們去了。”
此時禹王府算是倒了一半兒了,禹王妃從知道禹王在關外之事就跪去了文帝的面前如今還沒有出來,楚白楚峰兩對夫妻自然是共進退,且也擔心禹王妃的身子,也跟著跪在了大殿之前。這時候京裡都覺得禹王府要倒黴,落井下石的不敢有,可是到底不如從前。
晉王願意出頭護住兩個小孩子,庇護他們,實在是如今最好的處境。
如意也明白,頓時鬆了一口氣。
“陛下會不會治罪?”她忍著心裡的恐懼問道。
文帝若拿此事做文章,就不是把禹王打下去這樣簡單,貶為庶人都是輕的。
“我片刻之後會入宮求見陛下。”
“我也去。”如意急忙叫道。
“你去不合適。”如意沒有名分,入宮多為人詬病,楚離皺了皺眉頭輕聲勸道。
“我,我不怕的,陛下不是說我招人喜歡麼?”
文帝素來對自己有幾分喜歡,也對自己很慈愛的樣子,雖然知道帝心是這世上最縹緲的東西,可是如意仰頭看著楚離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