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宗室不敬,這都是家教不嚴的過錯,順勢抹了韋氏女她祖父韋大人的官。
能教養疼愛這麼個東西的,腦子大概都不大好使,怎麼能做官呢?
回家好好兒先把兒子閨女的養明白了再說罷!
“她……”如意想到魏國公待那個年少佳人疼惜的模樣,頓時對她大伯孃即將到來的嚴峻考驗感同身受。
張氏若敢對從前後院那些妾室那般對這姑娘,只怕魏國公非休了她不可。
不過魏國公也曾經欺負過魏燕青生母來的,張氏感同身受一下,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只老太太,當年強壓著韋氏女不許進門,老了老了,到底眼前不清淨。”如意抓著頭小聲兒說道,“大伯父可怎麼與韋妃交代呢?”
照顧著照顧著,把人家侄女兒照顧到自己身邊當妾去了……這真愛得太叫人心痛了,韋妃還不得氣死?
“你呀,收收你臉上的笑再說話。”如意的臉上都笑出花兒來了,哪裡有半點兒擔心,禹王妃不由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頭笑嗔道,“調皮。”
“調皮才好,與母親親近。”楚離忍耐著沒有拍開挑眉看著自己的禹王妃的手,卻把如意往自己懷裡拖了拖,拿自己的手去摸了摸妻子的額頭。
彷彿要把禹王妃的痕跡抹去一般。
“他在府中也是如此?”禹王妃回頭與扶額不語的廣平王妃笑問道。
哪裡如此就夠了,天天“嬌嬌”“阿離哥哥”叫個不停,忒考驗人了,廣平王妃滿腔的鬱悶說不出口,擺了擺手含糊地說道,“差不多罷。”
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廣平王妃見這兩個耳鬢廝磨黏糊糊的樣子,臉上抽搐了一下方才與禹王妃輕聲說道,“昨兒我家王爺回府,說江夏王往宮中上摺子了,想要廢了長子的世子位與他弟弟,後頭還有世子自己願意讓爵的陳情表,王爺說陛下允了。”
江夏王……如今該說是長子了,被文帝解除了婚約,又被攆到東洲去,痛痛快快地表示世子這活兒不幹了。
當然,他依舊是宗室,也依舊富貴逼人,只是既然該承擔的王府的門楣延續與榮光不能承擔,自然就不該繼續霸著世子位。
有得有失,才是人生正道。
“世間安得雙全法。”禹王妃笑了笑,和聲說道,“求仁得仁,已是圓滿。”
這話說給江夏王長子聽聽,或許會將禹王妃引為知己,不過此時不提已經撒歡兒奔走的江夏王長子,只禹王府一個管家匆匆進來,就叫眾人臉色微動。
大皇子……快馬加鞭就要進城了。
“啊……”正叫楚離輕輕舔舐自己嘴唇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渾身輕飄飄的世子妃娘娘,耳朵微微一動,呆呆地說道,“關門,放晉王殿下呀?”
這話出口,廣平王妃拍案大笑,禹王妃嘴角抽搐,重複好朋友方才的動作,扶額不語。
與此同時,笑容謙和地立在城門之上悠然遠眺的晉王殿下,才看到一輛馬車若隱若現。
打了敗仗還想風風光光地進京?做夢去吧!
“關城門,放……”他才轉頭與身邊的禁衛微笑吩咐到這裡,竟忍不住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只覺得巨大的惡意從天而降。
晉王殿下突然噎住了。
第204章
華麗的大車之外,沾滿了一路上的塵土。
大皇子一臉青白虛弱地半躺在車中,目光無神呆滯地看著頭上側車棚。
他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叫文帝從邊關召回,下了旨意奪了他的兵權,叫他回京謝罪。
還有楚峰那個逆子,竟然敢就這樣不顧他的死活安危就將他丟上了車命立刻回京,不必提那時他失血劇痛奄奄一息,再如何,楚峰是他的兒子,怎麼也得噓寒問暖床前盡孝,把他照顧得好好兒的痊癒了才禮送他回京不是?想到這裡大皇子就覺得惱怒,目光冰冷地掃過車中畢恭畢敬的兩個太醫,他心裡冷哼了一聲,努力掙扎起身,心裡卻生出更多的恐懼來。
回到京中,文帝會如何處置他?
他已經被奪爵,會不會被文帝貶為庶人?若那樣,他就真的再也不能翻身了。
雖然斷臂起始他確實絕望頹廢,可是到底沒有到了絕境,他的心裡已經轉圜,依舊想要繼續圖謀皇位。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那可不是好皇子。
“殿下?”一側的韋妃臉色有些蒼白疲憊,見大皇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猙獰,急忙喚了一聲。
楚峰到了邊關就將大皇子送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