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垂頭應了,又似乎是不敢抬頭去扶地上的大皇子。
大皇子渾渾噩噩,還在文帝責備自己的話裡,哪裡有精神理會這個,順著這內監走到一旁又跪下,頓時面上變色。
他只覺得膝下彷彿是跪在了針尖兒上一般,劇痛無比!
他這就知道自己著了暗算了,這大殿前頭有的是學問,誰跪在哪裡更舒坦,更遭罪這些內監門兒清,他知道叫人害了,正要起身,卻叫內監給摁住了。
“殿下對陛下不滿?”輕飄飄一句話,就叫人不敢動彈了。
如意遠遠見大皇子英俊的臉上露出痛楚之色,就知道他是叫這記仇的內監給修理了,只是她覺得活該,見大皇子渾身疼得亂抖,一雙腿都得厲害,心裡哼了一聲,也不揭破這內監乾的壞事兒,卻終於有空閒來仔細端詳這位傳說中的大皇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大皇子,只覺得他英俊高大,生得肖似楚峰,看起來也如同山一般巍峨厚重,可是想到他對禹王妃母子做了什麼,她就覺得噁心。
她也不覺得大皇子此時可憐,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笑,轉身走了。
大皇子如此,她都懶得與禹王妃獻寶提他,說了倒彷彿將他很看重了。
她沒了興趣,便帶著大筆的賞賜徑直往宮門口去了,就見宮門處只有廣平王妃抱臂臉色平靜地立在一處宮車之前,遠遠地看著正叫人摁在地上的落魄的韋妃母子。
她見如意回來了,又看她翹著小尾巴帶了很多的貢品,便笑道,“每回入宮,咱們家都要發財。”她把如意抱上車,見她在自己懷裡蜷成一團咯咯地抱著自己笑,還拱來拱去的,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笑道,“怎麼這樣撒嬌。”
叫她兒子看見還了得,連親孃都能大義滅親的!
“今天開心。”如意忍不住在她耳邊小聲兒說道。
“是該開心。”大皇子回來了,晉王與她說起的關於禹王妃的歸屬問題也該塵埃落定,禹王妃就覺得很滿意地說道。
“怎麼只有母親在?”如意好奇地問道。
“你嫂子懷著胎不宜大喜大悲,她們先走了。”廣平王妃也在想文帝那幾句話的意思,帝王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的。她心裡嘆了一聲還是王鸞有福氣,只是卻並不羨慕,垂頭見如意趴在車裡撅著自己的小屁股清點文帝的賞賜,格外地專注的樣子。
她又想到家裡的倒黴兒子關於床板底下帳子上頭牆根下頭等等等的作戰路線,不由垂頭摸了摸如意的頭同情地說道,“私房要藏好啊。”
小金庫都被她兒子抄了,真是太可憐。
“藏得可好了。”如意拱了拱廣平王妃的耳朵,眉開眼笑地說道。
“是,是麼。”看她傻乎乎一臉被賣還給數錢的樣子,廣平王妃覺得兒媳婦兒真是太不容易了。
“回頭母親給你更好的,啊!”廣平王妃攥著廣平王府所有的寶貝,廣平王手裡頭連小金庫都沒有,那出去跟魏三偷吃肉的時候,都是搶了身邊可憐小廝的小財產。
不是廣平王妃都給人家小廝補齊了,小廝那也是要反抗起義的來的。不過如意比廣平王可憐多了,廣平王妃便攬著她稚嫩的小身子柔聲說道,“家裡在南邊兒有生意,年年都進貢許多的珍珠寶石,以後都歸到你的名下。”
“不,不要。”如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拍著小胸脯驕傲叫道,“有錢!”
“左右以後也都是你們夫妻倆的。只是這個是單給你的,不歸在公中。”廣平王妃便笑眯眯地戳了戳兒媳婦兒的胖臉蛋兒。
手感不錯,她又掐了掐。
只是如意生得白嫩,臉上掐了一下就紅起來,這罪證明晃晃地叫她帶在臉上,晚上楚離看見,頓時臉就黑了!
“誰幹的!?”今日文帝竟然不許自己進宮叫廣平王世子氣壞了,一邊給如意揉著臉蛋兒,一邊問道。
“又不疼,親親就好了。”廣平王世子妃越發厚臉皮了,拱著柔軟的小身子把臉就貼了過來。
美人計從來都好使得厲害,美貌青年果然不計較誰幹的了,俯身盡情享用十分主動的小妻子。
直到如意都覺得累了,楚離方才把白嫩的小妻子裹進自己的懷裡,就聽這個累得哼哼的小姑娘吧嗒一聲閉著眼睛啃在自己的尖尖的下顎上,小聲兒嘀咕說道,“今天陛下給的私房錢,埋,埋在院子裡的大樹下頭了。”她哼哼唧唧地流著口水說話,傻笑滾在楚離的懷抱,沒心沒肺地睡了。
廣平王府的風水特別好,藏起來的小金庫裡嘩啦啦的金子寶石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