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
大皇子的臉上陰晴不定,短短時間想到了很多的事兒。他的身子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還等著文帝治罪,竟然能想了這麼多,也是拼了。
“殿下!”韋妃淚眼朦朧地看著大皇子,見他厭棄地掃開了自己的手,轉頭憤然與如意叫道,“你為何害我?!”
“多新鮮。不是你叫住本世子妃的?我認出你了,你該高興才是。”如意只是笑嘻嘻地欣賞大皇子發青的臉與韋妃扭曲的表情,微微一頓便嘆氣說道,“其實本世子妃羨慕你呀,萬人迷不是?紅顏禍水不是?傳奇來的!這人生多精彩,我想要有這樣的人生,都不可得。大皇子殿下也好有心胸,如此縱容側妃娘娘,實在叫人欽佩。”
若換了她家美人兒世子,早把什麼國公國母的統統一劍捅死了!
她貌似天真可愛,可是卻能說出這樣叫人恐懼的話,韋妃哆哆嗦嗦地看著她,一時竟不敢說話。
這是在諷刺大皇子戴了綠帽子?!
如意卻只是笑呵呵地看著韋妃,小聲兒和氣地說道,“殿下與我家大伯父,難兄難弟來的。”頭上都有變綠的趨勢,且都是韋氏女,也是緣分。
要說大皇子與魏國公,才真的蠻有緣分的。
闔該是一家人。
大皇子已經被韋妃氣得有進氣兒沒出氣兒了,只當做聽不見如意的話,卻在此時就見了文帝身邊的那個內監施施然地來了。
他最恨這些在文帝面前說自己壞話的閹人,只是此時卻無能為力,看著這內監走到自己面前,竟先與如意低聲說笑彷彿感情很好的樣子,這才轉頭耀武揚威地走到他的面前笑呵呵地說道,“殿下,奴婢又來了。”他覺得這才是緣分,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你這個閹奴!”大皇子這些年被這內監折磨壞了,忍不住咆哮罵道!
內監笑眯眯的臉緩緩地沉了下來。
打人不打臉……大皇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沒有笑話大皇子斷臂,大皇子竟然笑話他是個閹人?!
連廣平王世子妃還和氣地跟他招呼一聲“老大人”呢!
“殿下看起來還精神得很,奴婢這就放心了。”這內監臉上不笑,一雙三角眼裡透出的都是毒火,連如意看著都覺得骨頭裡涼氣逼人。
他看著大皇子很久,方才陰柔地說道,“奴婢將殿下的窘迫與陛下說了。您這一家過得苦啊,渾身上下破衣爛衫的不說,還都是灰啊土啊的,明顯是風塵僕僕而來,休息一下都沒有,就是想第一時間見著陛下,是不是?”見大皇子疑惑地看著自己,彷彿是問自己為何在文帝面前給他說好話,這內監又笑了。
“奴婢可一片忠心為了陛下,什麼都不會隱瞞。”他就跟毒蛇似的看著大皇子,慢慢地說道,“不幸得很,陛下大怒,說殿下竟敢君前失儀。你面君的時候連衣裳都不選叫人看得過去的,還一臉灰塵,這得多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洗把臉能死?!文帝多精明的人吶,頓時就知道這兒子不是真心忠心,而是作態,叫如意哄出來的那點兒小高興都被氣沒了,正在裡頭默默握著御筆,拿鮮紅的硃砂在宣紙上一遍一遍書寫大皇子的名字。
每個名字寫完,就在上頭畫一個大叉叉,就跟幹掉了大皇子一回似的。
看文帝那憤怒的樣子,彷彿要再幹掉幾回才能洩心頭之怒。
不過這種默默出氣的辦法總叫人覺得新鮮,乃是廣平王世子妃友情貢獻,文帝很喜歡。
皇帝陛下老了,掀不動沉甸甸的桌子了。
“陛下說,殿下喜歡這樣丟臉,那陛下就不預備給你臉。左右你大罪,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跪著,跪他十天半個月,也不必換衣裳,待這勳貴啊宗室的進宮都看見了,知道你是個困窘的人了,也就好了。”
內監輕飄飄地在如意炯炯有神的目光裡說完了文帝的吩咐,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韋妃懷裡的楚昊,哼笑道,“昊日公子,久仰大名,陛下也說了,不過是一個沒上玉碟的庶子,沒資格跪在這兒……”
“昊兒是……”
“是什麼跟奴婢沒關係,陛下叫他與側妃往宮門口跪著去。你們兩個身份不夠,想跪在陛下跟前?往臉上貼金呢!”這內監冷笑了一聲,見大皇子叫自己幾句轉達自文帝的話給說得一臉不敢相信,韋妃又抱著兒子絕望地哭起來,他心裡越發看不起,擺了擺手叫身邊的內監將韋氏母子拖了出去,卻依舊不解恨,對一旁的一個垂頭的內監使了一個眼色道,“陛下叫殿下別跪在中間擋路,你帶著殿下往邊兒上去。”
那內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