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就是這樣的人……”如意乾巴巴地說道。
“沒了也就沒了,父親也就是對庶女才如此,他敢動我們試試。”如薇哼了一聲說道。
“你難道還有辦法了不成?”如意抹了一把汗戳了這妹妹的額頭一記,之後想到魏國公的無情,再想想張皇后被廢,嘴角都開始抽了,呆滯地說道,“我來本是因大伯孃來的。”
見如玉兩個急忙看向自己,她抓了抓頭方才說道,“陛下廢后了,大伯孃知道了就不大好,據說吐了血。我在宮裡見著大哥哥,說大伯孃叫老太太嫂子照顧著,只是我想著,該叫你們知道。”
“父親呢?”如玉聽了雙手猛地握緊,許久之後犀利地問道。
“大哥哥沒提。”沒提的意思,大概就是魏國公不在府裡了。
聽到這個回答,如玉只冷笑連連,板著手指頭目光冰冷地說道,“初時聽了五姐姐之時,我只覺唇亡齒寒。如今,果然是……”她見如意抬頭看天,便斂目漠然說道,“母親這連靠山都沒了,對父親已然無用,只怕父親如今,是恨不能母親死了才是心中稱願。”
她說完這個,見如薇伏在自己的手臂上小身子顫抖起來,摸了摸妹妹的頭輕聲說道,“若母親不死,或許,他都得送母親一程。”
這個說得好有道理,如意竟無言以對。
她想說“大伯父不是這樣的人”都覺得虧心。
“我得回去了。”張氏再多的不是,也是如玉的生母,如玉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不明不白死了,微微一頓便起身說道。
“我不勸八姐姐,只是……”見如薇也起來了,如意知道魏國公如今什麼都敢幹的,目視楚離,見他對自己微微頷首,彷彿什麼都聽自己的,她心裡生出感激,轉頭與如玉說道,“別宮的王府侍衛,我給八姐姐兩個,別叫大伯父傷了八姐姐與十妹妹。”
如玉的性子實在刻薄尖銳,好幾回不是有人圓場,魏國公都要抽她了,如意恐她吃虧,勸道,“沒有老太太長輩們在,八姐姐就不要與大伯父對著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我明白,只是他叫我噁心。”如玉頓了頓,突兀地問道,“她死了沒有?”
“誰?”
“關外那個!”
“被流失射在臉上一回,聽說臉上落了傷。”如玉對韋妃這真是依依不饒了,恰巧如意還真知道點兒最近的事兒,蓋因廣平王的軍隊正在那兒打仗,傳回來不少的訊息。
聽說韋妃跪在牆頭很多日,平日還好,城頭並未被攻破不過是有驚無險,丟點人也就罷了,可惜了的自從大皇子重傷,守著韋妃的人就怠慢了起來,其中還有兩個膽大包天的試圖調戲一把禍國殃民的美人兒,手腳有些不乾淨。
誰知道這正撕扯呢,不知從哪兒就一輪箭雨鋪天蓋地而下,雖然韋妃別處叫人護住了,到底傷了臉。
“該!”如玉聽得解恨極了,摔了手,到底遲疑了一下與如意輕聲說道,“只我與十妹妹回去就行。”
“七姐姐哪裡會一個人留著。”姐妹們不肯回府,其實為的就是如眉了,只是嫡母重病,嫡出的妹妹們都回去,如眉若沒心沒肺繼續過自己的快活日子,沒準兒就真叫魏國公拿住把柄了,如意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嘆氣道,“就算咱們不許,七姐姐自己也得要回去。侍衛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只望八姐姐看住她,務必形影不離,別,別叫大伯父生出么蛾子來。”
“你放心,我明白。”如玉雖然對如眉尋常,到底是從小一同長大,認真地應了。
她應了自己,如意方才往前頭去,就見如馨與寧非不知哪兒去了,只留了一個嬌弱的如眉捧花而笑,她心裡嘆息了一聲將張氏大病說了,果然如眉說要跟著如玉回去,又叮囑了許多的話,一一看她都應了,這才又點了幾個王府的侍衛護送著女孩兒們一同回去。
餘下的幾日,她雖然並未回孃家去,卻關切聽孃家的事兒,知道老太太護著如眉,魏國公最近也沒有回家,方才鬆了一口氣去。
才鬆了一口氣,就到了楚峰離京的日子。
楚峰在京中拖延日久,邊關的訊息傳過來不少,雖然宋雲焱連續幾次大捷已經穩定了戰局,北戎部被打得丟盔卸甲,然而宋雲焱卻並未入駐邊關。
他依舊蹲在山裡,顯然是在表明態度。
廣平王的軍隊不會駐守邊關,且宋金童還等著大勝回京,怎麼可能接手邊關防務。
大皇子重傷,胳膊都沒了顯然得回京,一時邊關守將空虛,迫切地需要有新的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