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跟墨離一起,她卻可以藉助他的眼睛看到一切,甚至嚐到一切。
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白縈這樣想。
集鎮很熱鬧,墨離沒有看到啞巴,也沒法將白縈交給啞巴,他只好牽著驢子一直把她帶進了飯館,天色晚了又開了兩個房間。
墨離帶著這個呱噪的小姑娘覺得有些麻煩,倘若明天再找不到啞巴,他一定要將她送到她親戚家去,他自由自在慣了,不能一直當她的嚮導。
墨離正要關門,冷不丁的看到一個人站在他的門外。
“你怎麼不去睡覺?”
白縈搖搖頭:“我在陌生的地方很難睡著。”
“但是我要睡。”
“那我在你這邊看看書再回去?”她徵詢的問他。
墨離放她進來了。
“你方才說你要看書?”
他們明明一本書都沒有。
“是,看書。”
白縈坐在桌邊,微微一笑,道:“我要看書咯。”
她面前的是空氣,哪裡有書?
墨離站在她跟前,倒要看看她怎麼看書。
白縈伸出手指,一筆一劃的寫著字,每寫一個字,就唸出聲來,她用手指快速的寫著,那些虛空的字彷彿浮在她面前的字幅一般,一邊看一邊念,就真跟看書一樣。
墨離沒想到她寫字這麼快,這些哪裡是看,分明是她腦海中記下的書本。
他細聽都是一些藥方之類的。
“這是什麼書?”
“神農本草經。”
他安靜的看她讀書,大約半個時辰一本書便讀完了。
他震驚,這小姑娘記下了整本的神農本草經。
他想休息,因為從昨日起腰部就隱隱作痛,正要趕人,才轉身,“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 ?”白縈擔心的問。
“沒事。”他強忍著痛。
“是你腰痛發作了吧?”白縈很肯定的說,“昨日江中遇寒水,腰痛必定復發,倘若你不及時治療,至少每年發一兩次,冬天尤其嚴重。屆時你會臥床不能起,大約可能長達數月。”
墨離一呆,數月?那跟癱瘓有何區別?
“現在能治?”
“有我在,自然能。”
墨離只覺得自己的腰彷彿斷了一般,他還這麼年輕,可不想跟個老人似得臥床不起。
他決定接受白縈的治療。
白縈寫了藥方,讓他叫人去抓藥,又讓人去準備熱水浴桶。
小二幫忙抓來了方子,又送來了浴桶。
白縈將藥泡入桶裡,讓墨離進去泡浴。
這是藥浴,墨離明白。
反正白縈也看不見,他乾脆脫光了衣服進了浴桶裡頭。
泡在熱水裡舒服極了,彷彿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一般,這些藥物浸泡在水裡,讓面板感覺到灼熱,但是卻很舒服,尤其是腰部,疼痛舒緩了許多。
白縈走了過來,墨離驚愕的轉頭看她,見她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耳根發燙。
自己□□,她即便看不見這樣對著自己也著實讓人窘迫。
白縈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伸手到了他光溜溜的肩膀上。
墨離一凜:“你做什麼?”
“按摩。”
墨離吞了一口唾沫:“不用。”
“說什麼不用,”白縈有點生氣,“你是醫者還是我是醫者。你的傷需要配合幾種療法,除了藥浴,還有按摩,待會還有針灸。”
墨離不說話了。
她涼涼的指尖觸著他的肌膚,讓他有種麻麻的怪異感覺。
她的手指彷彿有神奇的力量,但凡手指按過的地方便覺得彷彿某個關節被打通了一般。
手指從他肩背一直滑到了後腰的部位,那裡有點敏感,他不自在的動了動。
“別動。”白縈認真的說。
她以指節的力量按揉後腰的穴位,力道並不重卻恰到好處。這種感覺讓人渾身輕鬆。
他側臉,女子扶著木桶邊緣,因為用力,額頭上隱隱冒出汗珠,白皙的臉上透出幾分粉紅,讓她眉目更加的生動。
他起了個壞心,在她診治的認真的時候,驀地一轉身,女子沒扶穩,整個人往前跌去,雙手撐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她的唇擦過他的下巴,那一秒的觸感讓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墨離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