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人物!”
左平湖道:“我知道你會項下來,王金麟,你一向言而有信,是真君子!”
王金麟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他把杯中小半殘茶一仰脖子飲了,又重重放回桌上,瞬間便有了一種無可言喻的悲壯情懷。
“王金麟,你不用這樣,我會給你酬勞的。”左平湖粉面含春,笑盈盈的看著王金麟。
“是何等樣的酬勞?姑娘可否讓王某人我知道?”王金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呵呵大笑道。
“現在就讓你知道……”左平湖柔聲說著,拉過王金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從那一天起,王金麟便成了她的俘虜,直至今日。
直到起事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象他這樣的人,一共有二十二位,全部是湘軍和楚軍將領的後代。
所有的人都對她死心塌地,聽從她的命令,有如瘋了一般,投身到了這場旨在“誅林逆,清君側”的戰鬥中……
這一次進攻湘省省城,便是由他王金麟帶隊。
為了能夠順利拿下省城,王金麟應左平湖之命,派殺手潛入城中,去刺殺湘省巡撫張芝棟,但直到昨天,仍然沒有訊息。王金麟擔心訊息洩漏,便不待回報,提前發動了進攻。
此時王金麟並不會想到,昨夜的省城內,發生了什麼。
夜已深了,張芝棟還處在興奮之中。
來到湘省已然一年多了,雖然不盡如人意之處還很多,但所辦的幾件大事看來進展都還順利。擔任疆臣能有如此政績,也可聊慰平生。張芝棟想,做個地方大員也沒有多大的難處,朝廷有人撐腰,身邊有人扶腳,這是兩大關鍵。有了這兩條,地方大員就可以做得堂堂皇皇風風光光。
遠處傳來一聲雞鳴,估計將到三更天了,他趕緊吹滅蠟燭,上床睡覺。
張芝棟身體素來不算強壯,但精力卻特別旺盛。來到湘省後,更覺各種政務千頭萬緒,一天到晚十二個時辰不吃不睡不休息,都有處理不完的公事。湘省官場疲沓懶散,他更需以本身的勤於王事來作表率,於是給自己立下規矩:每天醜正二刻起床,寅初閱公牘,辰初開始見客,中午不休息,下午繼續辦公,亥初就寢。一天睡覺不到三個時辰,好在食眠很好,一天的繁雜能應付得遊刃有餘。張芝棟這種過人的精力,令他身旁的僚屬個個佩服而自嘆不如。
不知什麼時候,他突然被窗外的金屬碰撞聲驚醒。他慌忙下床,推開窗門看時,只見兩個黑影正在灰濛濛的月色下拼死格鬥。手無縛雞之力的張芝棟給驚呆了。
略為定定神後,他看清了,那個揮舞著鐵鞭的正是他的一個侍衛,名叫葛思齊,然則葛思齊是在跟誰廝打暱?是竊賊,還是刺客?葛思齊武藝好,一根鐵鞭上下左右揮舞著,猶如一條蟒蛇纏身,使得對方攻不進來。對手也是個強者,一把刀前後砍殺,寒光閃閃,猶如魔鬼的長大獠牙兇惡可怖,步步向葛思齊進逼。眼看著葛思齊不能一時取勝,張芝棟顧不得巡撫的尊嚴,對著窗外大聲呼喊:“來人呀,有賊!”
拿刀的漢子猛聽得這一聲喊叫,心一分神,手便亂了陣勢,趁著這個當兒,葛思齊揮起鐵鞭打過去,正打在那人的右手刀身上。“哐啷”一聲,刀子掉在青磚地上,那漢子拔腿就向院牆奔去,企圖跳牆逃走。這時,住在前面簽押房隔壁的林旭、楊深秀等人,正拿著棍棒走出。葛思齊大叫:“攔住賊,莫讓他翻牆!”漢子見又來了幾個人,心有點慌,正想換一個方向逃命時,葛思齊已趕上來,鐵鞭一掃,打在那人的大腿上,那人隨即仆倒在地。楊深秀等人追上來,一起把那人抓住了。
此時,整個巡撫衙門都鬧騰起來,平時接待客人的花廳燈燭輝煌。張芝棟端坐在居中的太師椅上,怒目注視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的賊犯。那人渾身著黑色夜行服,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一臉橫肉上長滿絡腮鬍子,儘管竭力裝出一副鎮定的神態,卻掩蓋不住兩隻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驚恐之色。葛思齊使勁將賊犯的兩肩一壓,那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張芝棟瞪起兩隻長大的眼睛,粗短的眉毛鎖成兩個黑團,碩大的鼻子擋住了從右邊照過來的燭光,使得左邊的臉黑沉沉的。楊深秀偷眼看張芝棟,一向藹然可親的恩師,今夜居然這般森猛威嚴,心裡不免冒出幾分畏懼來。張芝棟用力拍打著太師椅扶手,大聲吼道:“你是什麼人,深夜帶刀到巡撫衙門來做什麼?”
那人望了一眼張芝棟,低下頭來,緊咬著嘴唇不開口。
張芝棟氣得又大聲問:“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事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