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射入咽喉下方的手裡劍拔出來。
纓的臉微微一紅,在武技方面,她確實比綾要稍差一些。
綾來到了那名越南人的身邊,冷冷地看著他,對方看到這個美麗的姑娘來到身邊,眼中的邪光漸去,流露出哀求之色。
“你殺過女人嗎?”綾用流利的越南語問道。
對方先是一怔,遲疑了一下之後,便拼命的搖起頭來。
“原來你果然殺過女人。”綾看透了對方的心思,冷笑了一聲。軟劍毒蛇般的刺進了對方的心窩。
對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呆滯了,伴隨著綾的手腕不住的擰動,他的心口和嘴裡不住的冒出黑血來,他的身子抽搐了一會兒。漸漸的便不動了。
曲飛鵬看了綾一眼,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而是來到一具越南匪徒的死屍身邊,搜撿起來。纓和阿泰也檢查起另外幾具屍體來。
綾看到他們的動作,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也開始檢查起面前的屍體來。
這個剛剛被她殺死的越南匪徒身上並沒有什麼有太大價值的東西,綾只發現了幾串銅錢和一小塊碎銀,但她注意到,那些銅錢全都是乾國制錢,而非輕薄的越南銅錢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起身將搜到的這些銅錢拿給曲飛鵬看。
“為什麼這些銅錢,都是乾國錢?”綾問道。
“越南和乾國往來通商,乾國銅錢在越南境內也是可以流通的,並不奇怪。”曲飛鵬隨口答道,但他剛一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眉頭皺得更緊了。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是受乾國軍隊僱傭的,所以身上才會有乾國銅錢。”纓說道。
“是啊!”曲飛鵬點了點頭。
這時阿泰走了過來,手裡拿了一個噴火筒。
“這噴筒,是越軍所用的。”阿泰將噴火筒拿給曲飛鵬看,指著筒身上的一行鏨刻的越南文字說道。
“難道……這些人是越南官軍?”纓吃了一驚。
“越南北方盜匪橫行,越南官府無力征剿,有時或求助於大乾官軍,有時或招安匪股,以匪剿匪,官兵和匪徒之間,分不了那麼清楚。”曲飛鵬沉聲道,“不管是官軍也好,匪徒也罷,只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格殺勿論。”
“是啊!殺就殺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綾不在意的說道。
“收拾一下,準備上路。”曲飛鵬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命令道。
幾個人將蒐羅到的可以用的武器越南匪徒的舊火槍和噴筒,刀劍以及財物放到了馬車上,將屍體拋進河溝中後,綾和纓隨曲飛鵬上了馬車,阿泰則繼續在馬車前方開路。
又走了一會兒,獵犬黑虎突然發出了警告的低吼。
馬車停了下來,曲飛鵬起身下了馬車,定定的看著前方。
樹林中,又一次出現了一隊人馬的身影。
這些人也都戴著巨大的斗笠,手裡拿著前膛火槍,但身上穿的卻是黑衣,還繡有七星圖示。
“敢問諸位可知桂軍黃桂蘭黃軍門駐節於何處?勞煩引領一下。”曲飛鵬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這些人是穿著黑旗軍服色的桂軍,不動聲色的說道。
為首的軍官愣了一下,問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黃軍門的名號?”
曲飛鵬沒有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卷軸,拋給了對方。
軍官接過卷軸開啟一看。臉色立刻變了一變。
那是林逸青的銀牌拓令。
身為乾軍的軍官,他當然知道銀牌代表著什麼,遠的不說,他的頂頭上司廣西巡撫徐延旭。以及雲南巡撫唐炯,雲貴總督岑聿瑛,兩廣總督張樹聲,都是沒有銀牌的。
“這位……先生,請隨我來。”軍官上前將卷軸還給了曲飛鵬。向曲飛鵬躬身揖了一揖,便在前面領路。
不多時,馬車到了桂軍的營地,曲飛鵬看到周圍的桂軍將士皆是一派懶散之象,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嘆息。
來到黃桂蘭的大帳前,遠遠的,曲飛鵬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和帳內不時傳出的男女嘻笑之聲。
曲飛鵬心中暗暗冷笑,也不待領路的軍官通報,便大步流星的闖向大帳。帳前的衛兵一驚,剛要阻攔,卻給領路的軍官一個眼色止住了。
曲飛鵬進了大帳,一眼便看到一個發須灰白的老者正赤著上身,正和幾個半倮的越南女子在那裡摟抱調笑著飲酒。
見到曲飛鵬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黃桂蘭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有些惱火,想要出聲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