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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溼了軍衣他不知道,煙燙著了手指他也沒有感覺。歌唱完了。一陣高似一陣的掌聲和叫喊聲把他從無限的暇思里拉回到現實中來,結束了,不!他猛地向營地中心跑去。不能說跑,應該說滾,還沒好利索的身子絆著他不知摔了幾個跟頭,當他魯莽地撞開人群的一剎那。當他與歌者面對面的一剎那,他完全被眼前的姑娘攝服了。
她就如此俏生生地立在場地的中央,如此的美麗動人,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意識到了,但是她的美居然美到令他大吃一驚的程度,卻是在這莽撞的一瞬間才發現的,他想他的面部表情肯定充滿了詫異與讚美,他的尚算明亮的目光在她身上狠狠地停了一會兒。姑娘的身材苗條勻稱,上下肢比例適中,女性曲線豐富而流暢,給人一種健康輕盈又不失豐滿的印象;她的臉盤清秀而精緻,一雙幽邃明亮的眼睛大得出奇,如盈盈秋水,鼻樑線端正優美,唇吻線平直而富於變化,唇型飽滿,還有豔若桃花的兩腮。說這張面孔美麗是不夠的,它還似乎在美麗之上被造物主賦予了一種古典美學意義上的雍容華貴,一種自然天成的大家風範。他在一瞬內已將她與他所認識所看到過的所有女性做了一次比較,他的結論是聯想式和奇怪的:他覺得眼前的姑娘的美是一種富麗堂皇的美,有如珍貴的美玉珠寶一樣因天生麗質而不得不在這世上璀璨奪目的美。在他的思想劇烈活動的時候,他奇怪地注意到姑娘的目光裡的驚異與羞澀,那肯定是因為他的冒失才會使她產生一種好奇與被人獵奇的感覺,於是當他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再次盯上她的眼睛時,姑娘白皙的臉頰上便迅速地氾濫起兩團鮮亮明麗的紅暈。他終於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姑娘的目光火花爆炸般亮了一瞬,臉上又隨之現出一種惱怒與羞澀的表情,他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握著她的手猛的搖一下,鬆開了。場面開始顯的尷尬起來,剛才還在為姑娘的精彩演唱如痴如醉的人群開始甦醒過來了,他是如此的接近她,他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四周人群的眼神裡,特別是男性同胞的眼神已然變得迷離並充滿某種善意的嫉妒。
笑了,她笑了,雖然象是擠出來的笑容,但仍然是天使的面貌:“你有事嗎?”
“我……”此時的杜慎槐真的有如芒刺在背,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他猛然轉身又是一個衝刺,身後依然是人牆。和來的時候一樣,去的時候他依然象顆出膛的炮彈,徑直撞開了人群,在與她的第一個回合見面中他就如此狼猾不堪的敗下陣來。當他把後背徹底甩給人群甩給已然深深烙進他心裡的她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人們從詫異中完全清醒過來後爆發出來的鬨堂大笑,這其中也夾雜著她銀鈴般的聲音。
真是丟死人了!他慌不擇路的跑進了營地邊上的小樹林裡,當確信邊上不會有人不會在有異樣的目光時這才停下了腳步,一種心虛式的疲憊襲上了心頭。他背靠一棵大樹,席著草地坐下來,接著又躺下去。林子裡徹底靜下來,不再能聽到外邊喧譁的笑聲。耳畔樹根草叢深處,一隻雄性蟋蟀興奮響亮又持久地叫著,同前後左右遠遠近近的蟲鳴連成一片;順著樹幹的間隙朝坡下望,溝底一道彎曲的溪水被不知何時現身的陽光照的白花花的,嘩嘩的流淌聲異常清晰地送進他的耳膜,這卻讓他愈發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孤寂。他的手心還有著她淡淡的微溫,這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該把它放到那裡,無論放到哪裡他都害怕會很快的失去這點溫度,最終他還是把手輕輕的按在了胸口,即便會消失,他也要把這點淡淡的微溫整個地滲透進他的心跳,讓它永遠徘徊在他的心房裡。正回味著,一串雜沓的腳步聲從林子的邊緣由輕而重地響過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的心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加速的心跳導致呼吸變得粗重而缺乏韻律。難道是她來了嗎?然道是那個俏生生地立在場中央的姑娘來了嗎,他不安地站了起來,是躲開呢?還是迎上去,他自已也不知道答案。
“你別介意呀。傷員們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仗,心理上總會有些特別的,你剛來,以後慢慢會習慣的。”
“沒有呢,我沒有怪他,只是那麼突然。真的嚇了一跳。”
是她!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讓他如此失態如此失魂落魄的,她來找他了,不,不對,是她們來找他了。
他現在猜出了她們的身份。
那支神秘出現的幫助精武營作戰的人數約為200人的“選鋒隊”,據說是奉兵部侍郎林大人的命令來的。而這支隊伍當中,竟然有不少人是年輕的女子。
我該怎麼辦?杜慎槐感覺自己就象一隻忘掉歸路的螞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