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曦太后只是看了光旭皇帝一眼,然後轉過頭,又恢復了“觀音菩薩”的造型。
“皇帝站了這許久,累了就去歇會兒吧。”仁曦太后的聲音又恢復了常態,“小李子,今兒個也賞你一張。”
“謝皇太后恩典!”李錦泰歡天喜地的說道。
“你就扮韋馱金剛好了。”仁曦太后說道,“芳兒過來,咱們孃兒倆也再照一張。”
“臣妾領命。”
皇后重新又扮成了龍女,這時李錦泰也扮成了韋馱金剛,他身著武將甲裝,雙手合什,胸前捧著一柄金剛杵,站在仁曦太后的左側,皇后則站在了仁曦太后的右側。岑春軒待到三人擺好POSE之後,便上前對準焦距,然後從容的按下了快門。
在好容易折騰完畢,又教會了光旭皇帝如何操作這種新式相機之後,岑春軒回到自己的寓所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岑春軒看了看手中的那隻仁曦太后賞賜給他的翡翠貔貅把件,眼前又浮現起今天白天在宮裡所見到的一幕幕來。
對於今天給自己出了不少么蛾子的珍妃,岑春軒可以說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皇后,非常的和藹可親。
岑春軒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了她的音容笑貌來。
兩人雖然說話不多,但皇后在岑春軒的心裡,卻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他記起了林逸青的交待,拿出紙筆,詳細寫下了一下今日宮中所見,安排人給林逸青送了過去。
最近一段時間,林逸青似乎對宮裡發生的大事小情異常關注,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從不多問。
而岑春軒並不知道,林逸青的手中,類似的報告會有多少。
“林君也覺得後宮該整治下了?”
看到林逸青面前滿滿一桌子的關於宮裡妃嬪們活動情況的報告,島津洋子輕笑出聲。
“這個珍妃,未免有些太過不象話了。”林逸青抬起頭來,嘆息了一聲,“我原來還以為她是因為流產的關係,性情大變,看來是錯了。”
儘管光旭皇帝的身體經林逸青大力調養,變得強壯多了,但他因先天氣血不足,自小便有縮陽遺洩之症,難以讓女子受孕,是以他大婚多年,也經常寵幸后妃,但皇后和他寵愛的珍妃先後懷孕兩次,最終都是以流產告終。
“珍妃只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蠢女人,比起皇后來,差得太遠了。皇后也流產過,可沒變得象她那樣。”島津洋子走到一個櫃子前,從裡面整齊排放的檔案當中抽了一份報告出來,放到了林逸青的面前,“你看看她做的事吧,就她這麼個賣官法,很快就要出事的,都用不著咱們出手的,她自己就把自己搞死了。”
林逸青拿過報告看了起來,只看了一會兒,他便皺起了眉頭。
大乾宮廷有定製,皇后每年例銀不過千兩,遞減至妃這一級別,每年僅300兩,嬪為200兩。珍妃顯然是花慣了錢的,她的花銷根本不夠用,虧空越來越大,剛開始的時候,光旭皇帝會拿自己的俸祿賙濟一下珍妃,但因為光旭皇帝作為一個男人,花銷還要大,所以不能給珍妃更多。長期下來,珍妃的錢還是不夠用。於是珍妃就開始想辦法向瑾妃借,但瑾妃的錢自己也剛夠用,沒多少富餘的。
珍妃沒有辦法,就開始想辦法賺錢,想盡了各種門路,都不能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況且她身處內宮,不能隨便出門走動。珍妃非常著急,於是就跟與自己要好的太監商量到底怎麼才能賺錢,太監也沒什麼好主意。這個時候,珍妃的堂兄直瑞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當時社會上買官賣官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加上自己有這個方便條件,於是直瑞就向珍妃建議這麼做。賣官的事情由直瑞去執行,而珍妃只負責在光旭皇帝耳邊吹枕頭風就夠了。
珍妃具體的做法是由其哥哥做主謀,串通奏事處的太監拉官,再與內外官員相互溝通傳達。當時珍妃住在景仁宮,連景仁宮的首領太監也被珍妃拉了進來,事情越鬧越大,差不多盡人皆知了。大家也都知道,賣官所得的錢,其中一大部分歸了珍妃,剩下的一小部分才能由其他人一起分配。珍妃仗著自己得到了光旭皇帝的寵愛,變得肆無忌憚。賣官這種行為,必須從光旭皇帝那裡下手,才能得到順利透過。於是,珍妃在光旭皇帝枕邊大吹耳旁風,光旭皇帝由於寵愛珍妃,並沒有察覺珍妃的意圖。
珍妃賣官的行為造成了社會上很大的動盪,很多官員開始肆無忌憚地斂財,甚至貪汙受賄。這個時候,光旭皇帝就是珍妃的一個傀儡,常常被珍妃矇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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