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又如何?
他們可有一絲一毫左右局勢的力量嗎?沒有,絕對沒有,陳海平能把他們提起來,更有能力把他們打下去。
不管陳海平的那些嫡系有多少人反對,但都絕無可能聚集起可以牽制陳海平的力量。
以陳海平的威勢,又行此利國利民的千秋大計,這決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撓的,他們的反對,純粹是春秋大夢。
而後,申萬雨說起了勞資矛盾的事兒,王元程聽後,想了想,道:“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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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商人吵翻了天,南京更是把天給吵破了。
一個月前,鹿繼善到了南京,呈給了懿安皇后陳海平的親筆信函和具體的和解計劃。
在大殿上,懿安皇后把陳海平的和解計劃當眾宣讀之後,一開始是一面倒的聲音,就是堅決反對,誓死反對,但不久之後,贊成的聲音就出來了,而且同樣激烈無比。
堅決反對、誓死反對的人,老中青三代都有,老年激進派以劉宗周為首,中年激進派以閻而梅、萬壽祺為主,青年激進派以歸莊為主。
越老越激進,這種人劉宗周是代表。大殿上,劉宗周涕淚橫流,反對到底。
一開始之所以只有反對的聲音,那是因為要是出面贊成,不就等於支援把皇帝變成傀儡嗎?
所以,一開始,贊成的聲音出不來;但是,這件事又實在太過重大,不出頭也不行。
實際上,贊成和解的要佔絕大多數。在這點上,朝堂和民間一樣。
對戰爭的前景,沒有人可以樂觀以待,所以,和解對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損失是最小的。
最開始跳出來贊成和解的都是江北的官員,因為一旦開戰,江北首當其衝,先不要說打勝打敗,就是作為戰場,他們的損失就小不了。
何況,這些家在江北的人要比江南的官兒更清楚,仗一旦打起來,他們可以肯定,至少在江北,絕對是敗多勝少,而一旦失敗,他們的房屋田產就將永遠跟他們說再見了。
所以,不跳出來說話是絕對不行的。就是再難,也得說。
任何事都一樣,只要有人帶頭就好,這些江北的官兒一跳出來,其他人就也有不少官兒站出來附和的。
不管兩派人爭論的如何激烈,懿安皇后都沒有表態,最後她只是傳旨,命湖廣總督孫承宗、四川總督秦良玉、兩廣總督盧象升、河南陝西兩道總督洪承疇、鎮海大將軍鄭芝龍來京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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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安皇后的心情很是煩躁。
在朝堂上不管研議什麼事兒,最後總能轉到跟北方和解這件事上來,然後就又是吵吵吵……
對陳海平那套有關當皇帝是給兒孫造孽的理論,懿安皇后是深以為然的,她在這方面有深刻的體會,皇家確實不是人過的日子。
何況,皇權衰落,這已是大勢所趨,即便她統一天下,這種趨勢也是改變不了了,其間或許會有反覆,但這個總的趨勢只能是越來越明顯,這已無可懷疑。
所以,跟北方和解,對皇室是很有利的。
一旦和解,從此,皇室既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遠離權力鬥爭,又可以受國家奉養,或許,還可能永遠地免除國破家亡的厄運。
但,就這麼輸給陳海平,這心又實在是不甘!
想到陳海平,懿安皇后心頭就是一陣燥熱。
從北京回來之後,懿安皇后對其他的女人就索然無味了,這也包括周皇后在內。似乎,只有在陳海平的女人身上,她才會有那種要死了似的**。
懿安皇后正渾身燥熱,心裡煩躁不安的時候,章程來報,說是孫承宗到了。
湖廣離南京最近,孫承宗自然要比別人先到。
懿安皇后吩咐了一聲:“傳孫老大人入宮。”
不一會兒,孫承宗穩步走進了慈寧宮。
孫承宗已經年過八旬,但身體依舊是那麼硬朗,走路不搖不晃,穩如泰山,雙目如電,聲音也依舊鏗鏘有力。
這樣的老人,誰看了都喜歡。
見禮已畢,懿安皇后請孫承宗落座,然後歉意地道:“老大人一路鞍馬勞頓,哀家卻立刻就把您請進宮來,實在是有些對不住老大人。”
孫承宗道:“皇后您客套了,就是您不召見老臣,老臣也要入宮見駕的。”
沉吟了一下,懿安皇后問道:“老大人,這件事兒您是怎麼看的?”
連同聖旨,陳海平的和解書也一併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