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幫助下,他才得以一步步向心中既定的目標邁進。
崇禎登基,袁崇煥又要復出,將政事合議制向中央集權制轉變,就是迫在眉睫的頭等大事。如果不成,如果每天繼續這樣吵吵嚷嚷,什麼也決定不了,那他們的生死存亡就是個大問題了。只是,這種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原本沒有機會是根本不成的,皇太極為此日夜憂心,但范文程幫他初步解決了這個難題。
依照范文程地計劃,皇太極先是不動聲色地將依照女真八旗建立起來的漢八旗和蒙八旗直接劃歸自己名下,而後提議擴大合議制。
縮減不行,擴大總可以吧,於是原先的八旗八人議政改為每旗三人,共二十四人議政。
暗地裡,皇太極分離合縱,挑撥離間,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使得政事合議制在每一次例會上都吵嚷個不停,什麼也決定不了,最後都得由他拍板才能定奪。
幾個月後,政事合議制就成了聾子耳朵-擺設。
初戰告捷,皇太極信心大增,不久,又順勢藉口效仿周邊國家禮制,制定禮節之數:先將其他三大貝勒享有的面南共座的禮制改為由他一人獨享;接著又下令,所有大金子民必須尊奉大汗為至高無上地君主;而後,就開始對政治機構做相應的改動。
參照明朝地行政架構,在范文程和寧完我的幫助下,皇太極設立了一系列新地部門和機構:議論政事的文館;吏、戶、禮、兵、刑、工六大部;彈劾百官地督察院;管理蒙古、朝鮮事務的理藩院;負責代理君主和六部衙門撰寫文書、記錄和保管各衙門奏章的內秘書院;以及為君主負責註釋古今政事等事宜的內弘文院。
從此,大金作為一個國家的各種體制基本完備。
這一切,皇太極自然對范文程感謝良多,從此信任有加,幾乎言聽計從。
從漢人的古籍中,皇太極知道漢人的聖哲按照君主對臣子的不同態度,將君主分為四類:帝王、國王、霸主和危國之君。
帝王的臣子,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是帝王地老師;國王的臣子,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是國王的朋友;霸主的臣子,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是霸主地賓客;危國之君的臣子,名義上是臣子,實際上是危國之君的俘虜和奴僕。
在皇太極看來,明朝的君主各個都是危國之君,於今尤甚,但今日的崇禎皇帝卻已沒有了多少可供他們揮霍的家業;而他,要作帝王,要將范文程這樣的臣子視作老師,不論他們是漢人、蒙古人,還是女真人。
范文程現在掌管對明廷的諜報系統,早在數月前,他就已預見到遼東軍可能生兵變,等到兵變的確實訊息傳來,各貝勒旗主皆主張立刻兵,一雪前恥,即便皇太極自己也都躍躍欲試,但范文程勸阻他說,兵變地原因只是朝廷欠餉所致,很容易平息,他們沒有機會。
若一旦此時進兵,不但容易使兵變計程車兵轉移視線,同仇敵愾之下反而可能壓下矛盾,同心協力對付他們,而且帝國欠餉並不是因為沒有,只是由於朝廷昏聵,官吏貪壞所致,此時進兵,朝廷的欠餉可能立刻就會補齊,到時必將無功而返,反而為明廷解決了矛盾。
范文程進一步言道,若要進兵,就必須等兵變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是說,必須鬧到朝廷派兵彈壓,雙方兵戎相見,再無轉|U餘地的時候方可進兵。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若沒有這樣的條件,即便真地坐失良機,也絕不能進兵。
這番道理一出,令大多數主戰的人心悅誠服,大都閉上了嘴巴。
此番出宮狩獵,皇太極將朝政全部交給范文程和大貝勒代善掌管,現在范文程在他訓練軍馬的時候,用“速速”二字催他回宮,一定是有大事生。
日已午時,山谷間飄動著滾滾肉香,三軍將士正眼巴巴地盼著鍋裡燉的,架上烤的肉快點熟,突然,
號角長鳴。
三軍將士瞬間就頂盔貫甲,一隊隊方陣中透出地森森殺氣直衝霄漢。
大政殿裡,皇太極高坐在玉臺之上,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在左三把大椅上依次端坐,范文程則在右端然肅立。
本來,皇太極自他決心以師禮視范文程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不論在什麼場合,只要有他的座位,就有范文程的座位,但范文程堅辭不受,只有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范文程才會接受這種禮遇。
大殿裡地氣氛,一如眾人的臉色,凝重之極。
只要袁崇煥不死,就是他們地死對頭,早晚都得出來,這人人都心裡清楚,但他們萬也沒想到,袁崇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