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皇帝賜坐,溫體仁把半拉**點在了椅面上。
默然片刻,崇禎:“溫卿家,你怎麼看待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之事?”
這一問,禎又和往日不同,以前崇禎關注的都是細節,卻每每把整體給忽略了,但今天則不然。
溫體仁更是戒慎恐懼,他站起來躬身道:“皇上,此事實在干係重大,臣……”
見溫體仁面露難言之色,崇禎沉靜地道:“卿是兩朝老臣,忠貞體國,老成持重,故而問卿大事,望卿替朕分憂。”
面色一整,溫體仁決然道:“皇上,臣對此事一則以憤,一則以憂。”
“呃。”崇禎輕輕呃了一聲,然後問道:“不知溫卿家所憤何事,所憂又為何事?”
略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憤然,溫體仁道:“皇上,臣所憤者是袁崇煥擅殺毛文龍,臣不知在袁崇煥心裡,究竟置陛下於何地!”
崇禎神色不動,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所憂又是何事?”
溫體仁道:“皇上,臣所憂者,是遼事爛,一旦治袁崇煥罪,臣不知何人可督師遼東。”
“如此,”崇禎道:“也就是說溫卿家不認為袁崇煥殺將媚和為真。”
溫體仁道:“皇上,袁崇煥為人極之囂張跋扈,但如果說他殺毛文龍是為了媚和,那臣不敢相信。”
崇禎人非但不蠢,反而非常聰明,只是一來年紀輕,又缺少必要的教育,更加之這副擔子實在是太重了,所以才使得崇禎每每進退失據麼事情都越弄越糟。
如果因為那些街談巷議,就把袁崇煥往通敵上扣,崇禎很難相信,這種話並不討好,何況這事兒千萬不能急在話裡話外就是要把袁崇煥往囂張跋扈,沒把皇帝放在眼裡上招呼,等到將來一旦時機成熟,這些話必然有發揮效用的一天。
溫體仁絕對相信,就是袁崇煥真的五年把女真人平了,以袁崇煥的為人和崇禎的秉性袁崇煥也定然不會有善終。
難得地,崇禎點了點頭,問道:“溫卿家看這事該怎麼處置?”
到了這時,溫體仁知道崇禎早已有了定見,於是道:“皇上文龍已死,遼東現在又需要袁崇煥,所以請陛下優旨褒答袁崇煥,同時傳諭公佈毛文龍罪狀;再者,而今非常之時,對袁崇煥這等手握重兵之人,朝廷既要倚重又需防範,所以請陛下重新派監軍赴遼東軍中。”
皇帝倚重太監,這不是那個皇帝的癬好決定的,而是朝廷的體制決定的。皇帝和文官集團基本是對立的,官員既然不可信那就只有依靠太監了。溫體仁雖然沒有看的這麼深,這麼透最終的結果還是看得到的。在他看來,崇禎早晚還是要大規模啟用太監的在他提出來,一來暗合崇禎的心思二來可以以此交好太監。
默然良久,崇禎問道:“賢卿,依你之見,毛文龍到底該不該殺?”
聽此一問,溫體仁心懷大好,看崇禎的神色,他可以斷定,崇禎沒有這麼問過周延儒,要不然不會這麼猶豫。
大局已定,溫體仁的心情分外輕鬆,分外興奮,但仍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躬身道:“皇上,毛文龍該殺,也不該殺。”
“此話何意?”崇禎不解地問道。
崇禎現在不那麼深沉了,而這也就是說對他的心防越來越輕了,溫體仁的心情更好,他不急不徐地說道:“毛文龍不聽將令,空耗數十萬糧餉,觀望養敵,實是該殺,但皮島兵將多是其舊部,袁崇煥將其處死,今後恐生變故,所以不該輕易殺他。”
這話聽起來確實言之有物,但實際上說跟不說一個樣,溫體仁對袁崇煥的功過留下伏筆,不管今後形勢怎麼發展,他都沒有說錯。
沉默了一會,崇禎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問道:“處置毛文龍,袁崇煥為什麼不事先奏報?其後又為什麼非殺毛文龍不可?難道真如袁崇煥所言事出緊急,迫於無奈這麼簡單嗎?”
溫體仁打了個沉兒,隨即馬上做了決斷,現在只要不說袁崇煥想謀反,崇禎就不會立即處置袁崇煥,為了保險起見,能給袁崇
一隻小鞋,還是多穿一隻為好。於是,他說道:“先奏報,一如他在奏章中說的,是怕走漏訊息,但臣以為,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更重要。”
“什麼原因,講!”
“袁崇煥可能怕皇上不同意他的計劃。”
看著臉色鐵青的皇帝,溫體仁不禁暗自得意,他這句話有正反兩層意思,每層意思都會把袁崇煥向死亡拉近一步:如果毛文龍真的該殺,那袁崇煥顯然認為崇禎是個不值得信任的昏君;如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