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我今天告訴大家,我們不是什麼中央王國,在我們之外,還有著無數的文明、無數的國家和無數的土地。通往那些國家和土地的路有兩條,一個是海路,一個是陸路。海路,我們的條件還不具備,但現在就要著手準備,將來我們的船隊要走到天涯海角。陸路,是我們現在主要的方向,就是草原。”
“數千年來,來自北方草原大漠的邊患始終沒有斷過,這固然是各個時代的條件還不具備,但也是各個時期的中原王朝採用的方法不對。我認為隆起議和為徹底解決北方邊患帶來了契機,我希望在我們的手裡能把邊患徹底解決。但要徹底解決邊患,光靠武力征伐是不行了,如唐宗漢武,他們的武功鼎盛,但依然沒能真正地解決問題。那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什麼呢?我認為是融合,只有徹底與北方各民族實現大融合,才是問題的最終解決之道。”
陳海平說完,眾人再一次呆住了。
一百一十五章 苦難
受到的衝擊太大了,眾人的心情都複雜到難以言喻。
人人都低頭沉思,包括孫傳庭。陳海平不再說話,他像標槍一樣直立,一動不動。
許久,許久,至少過了半個時辰,人人都慢慢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大變就要到來,或者更準確地說,大變已經到來,而他們竟然身處了大變的核心之中。
如果陳海平所說的當真能夠做到,那什麼三皇五帝、堯舜禹湯都得靠邊站,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就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人人都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這是真的嗎?
猶如一大鍋死寂死寂的冷水,灶下忽然出現了一絲微弱的火苗。一點一點,微弱的火苗漸漸開始放大。大鍋裡的水依舊死寂死寂,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但實際上,變化已經發生了。
現在,此刻,這些人的心就如那鍋死寂死寂的冷水,而陳海平的話就是灶下那一絲微弱的火苗,在他們魂魄的最深處悄悄燒了起來。
激動,猶如一開始那一絲微弱的火焰給冷水蓄積著最初的熱能,在所有人的心頭,震盪整個魂魄的激動慢慢地聚集著。
陳海平也不例外。
這一次的激動和剛才的完全不同,剛才的激動儘管也是真實的,但究其裡,那些都是表面的,而這次的激動是燃燒自魂魄的最深處。
除了陳海平,包括孫傳庭在內,漸漸的,人人都激動的難以自抑。
這些人幾乎都有了一把年紀,又都數十年掌管著龐大的產業,怎麼說呢,他們的心都必然有一種特質,那就是冷,非常非常的冷,真正能讓他們激動的事已經少之又少。
但現在,但這一刻,他們……
每個人的心底燃燒的都是同樣的火焰,注視著眾人,陳海平輕輕嘆了口氣,心底飄過了一抹悲涼,全身根根豎起的汗毛隨著這聲嘆息又重新倒了下去。
山西,山西,曾經是多麼光芒萬丈,而今呢,卻僅僅以商徒聞名!陳海平抬起頭,他的目光穿透了牆壁,穿透了時空,望向了山西曾經的大地。
“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茫茫大漠,一個年僅十七歲的青年率八百鐵騎飛馳。白刃相格,以八百斬兩千,將士全身而反,青年一戰成名,是為冠軍候。
隔年,春,青年成了驃騎將軍,獨率一萬鐵騎出徵。六天,青年親率虎賁兒郎閃電奔襲,轉戰匈奴六部。是役,青年斬殺匈奴盧侯王和折蘭王,俘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殲敵八千九百六十餘人,獲匈奴休屠祭天金人。
同年,夏,青年再次孤軍深入,所部於祁連山斬敵三萬餘人,俘匈奴王爺五人、大小瘀氏、王子五十九人,以及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共計六十三人。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在匈奴人的哀歌聲中,年僅十九歲的青年成了縱橫無敵的戰神。
同年,夏,匈奴渾邪王、休屠王乞降,青年往黃河邊受降。渡河之時,匈奴內部發生譁變,青年僅率數名親兵獨闖匈奴大營,令渾邪王誅殺譁變士卒。最終,青年震懾了渾邪王,也震懾了四萬匈奴人。從此,漢家的版圖上多了四郡:武威、張掖、酒泉、敦煌。
又三年,青年率部縱橫萬里大漠,殲敵七萬,俘匈奴王爺三人,以及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並祭天封禮於狼居胥山。
同年,青年病歿,年僅二十二歲。
這個如彗星般劃過天際的萬將之星就是臨汾人霍去病,霍去病代表了漢時的山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