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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直接捅到了內閣首輔葉向高那裡。

越級上書,袁崇煥犯了官場最大的大忌,但說來奇怪,罵皇帝可以被贊為批麟君子,而且罵的越兇,名望就隨之越大,但下級違逆上級,卻幾乎讓所有的官員都看不順眼,覺得如鯁在喉,不舒服到了極點。

陳海平自然清楚,這是標準的雙重標準,而且也還是那句話,這是官天下,官天下的等級森嚴,不容任何人來挑釁。

在這種情況下,沒事都要罵,何況還有事,而且官僚們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清楚的事情攪渾,何況事情還在不怎麼清楚的時候。

頓了頓,孫傳庭繼續道:“袁大人的性情就像一團火,會感染很多人,但同時也會灼傷很多人。被感染的人會誓死追隨,但被灼傷的人也會以同樣的力道攻擊他。”

說到這兒,孫傳庭輕輕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當初辭官也有袁大人的成分在內。”

“啊,這是怎麼說的?”這倒新鮮,這個說法陳海平不僅從未聽過,他自己也從未想過。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爭論

孫傳庭解釋道:“我雖也習武,但對軍略方面並不很感興趣,所學的只是泛泛。所以我雖也想象袁大人那樣投筆從戎,但自家知自家事,我不行,去了也是白去。後來又見朝政日益混亂,留下無益,而且天下日漸紛亂,今後武事必多,辭官就是為了回來潛心讀書,如果日後有機會,再去報效國家。”

陳海平心中微微點頭。

孫傳庭說的很謙恭,孫傳庭敬佩袁崇煥也是真心實意的,但以孫傳庭這種人,未必沒有與袁崇煥一比高下之心。

陳海平道:“給魏忠賢立生祠,袁大人不是也做了嗎?這不意味著袁大人也已經變得園融了嗎?”

輕輕搖了搖頭,孫傳庭道:“給魏閹立生祠那是薊遼總督閻鳴泰弄的,作為下屬,袁大人要是還想在遼東呆下去,就非得跟著署名不可。如果連這點轉折都沒有,那袁大人充其量不過是個莽漢罷了,如何能做下這等大事?”

陳海平附和道:“大哥說的是。”

稍微打了個沉兒,孫傳庭道:“袁大人一向敢為人所不敢為,在力爭築城寧遠這等攸關生死的重要關頭,越級上書雖然有違官場倫常,但這是必須的,袁大人堅持的對。不過,我最擔心的是袁大人這麼做既是迫不得已,也是本性使然。”

輕輕嘆了口氣,陳海平明白孫傳庭的意思。孫傳庭說的含蓄,但說白了就是說袁崇煥這個人跋扈。孫傳庭這麼說的根據是袁崇煥有過一次私斬小校的事兒,他本來無權殺人,但就是殺了。不管那個小校該不該殺,那都不是袁崇煥能決定的,但他就是這麼幹了,以致惹得孫承宗大怒。

像袁崇煥這種人,對脾氣了,那怎麼都行,而且雙方都是如此,他能為對方捨命,對方同樣也會為他捨命。遼東的武將是一個集團,將官大都是出自遼東將門,朝廷派去遼東的督撫很多,但真正與遼東的武將集團融為一體的則只有袁崇煥一人。在遼東,只有袁崇煥在,才可以如臂使指,沒有人敢陽奉陰違,這個連孫承宗都做不到。

袁崇煥成事是因為這種個性,敗亡身死也是因為這種個性,實際上,袁崇煥這種人是本不可能出頭的,這正所謂是時勢造英雄,但造英雄的時勢魔力不是無限的,而袁崇煥的悲劇正是因為他沒有充分意識到這一點。

做正確的事是有條件的,是有邊界約束的,從小處看,做這件事很正確,但從大處看,或者換一個角度看,那做這件事就是錯誤的。

袁崇煥沒有意識到這個,所以他和他罄盡一腔熱血保衛的家園同樣遭受了莫大的悲劇。

默然片刻,陳海平問道:“對袁大人在遼東採取的築城固守的戰略,大哥以為如何?”

苦笑一下,孫傳庭道:“敵強我弱,平野爭鋒,我軍遠不是建奴的敵手,所以袁大人‘守為正招,戰為奇招,款為旁招’的策略無疑是正確的。這樣進可攻,退可守,逐步向前推進、蠶食,毫無疑問是最穩健的。一開始,我也跟很多人一樣有個擔心,這樣大規模築城,朝廷是否能承受的了,但現在,我才知道遼東每年消耗幾百萬兩銀子實在不算什麼。如果真的承受不了,那也不是袁大人的問題,而是朝廷的問題。”

在遼東,一直是三種戰略取向在做較量。第一種是激進的進攻,第二種是保守的防禦,第三種是取兩者之中。

第一種的代表是王化貞,堅持這一戰略,結果都無一例外的是慘敗。

第二種的代表是高第和王在晉,他們雖都造成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