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麼幹淨了,他看到有些四十多歲的男子和婦女在清潔地上的雜物汙物。
這時,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從院子裡出來,婦人手裡拿著個簸箕,裡面裝著些垃圾。婦人走到院旁的一堵牆壁前,把簸箕裡的垃圾從牆壁上的一個開口倒了進去。
見孫傳庭望著婦人的目光很是不解,陳啟立解釋道:“大少爺,那個叫垃圾箱,十六戶人家設一個,每家有要扔的東西都必須倒到垃圾箱裡。每天清晨,都會有專人把垃圾箱清理乾淨,把那些垃圾運到二十里外的一個大深坑裡倒掉。”
孫傳庭問道:“這也是海平弄的?”
陳啟立道:“是的,少爺說這不僅會讓鎮子看起來更美,更重要的是這會避免疫病的暴發。少爺不僅讓這樣清理垃圾,糞便也是這麼清理的,每天天亮的時候,所有這些都會清理乾淨。”
對這個,孫傳庭深以為然,北方的城市都沒有茅房,一到下雨天,諾大的京城就成了個大茅坑,汙水橫流,臭氣熏天,想想確實有暴發疫病的可能。
陳啟立繼續道:“這些糞便很值錢的,可以賣給附近的菜園。用這個的收入,我們另外再加上一點,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由小見大,孫傳庭更是歎為觀止。
一百二十二章 縮影
接風宴,免了,孫傳庭只帶著陳啟立一人在基地裡巡視。薄暮時分,他們到了位於基地東南角的醫院。孫傳庭再次開了眼界,他覺得自己好像身了在另外一個世界。
雪白的牆壁,一排排寬敞明亮的病房,穿著一色天藍細布的袍服、髮髻高高挽起的年輕女護。一切的一切,孫傳庭如在夢中,尤其是在這一刻,在這一刻天色將黑未黑的瞬間。
寧靜,極度的寧靜,似乎一切都慢了下來。孫傳庭喜歡這一刻的感覺,似乎有些荒謬,他覺得幸福,是那種極為滿足的幸福。
女護行色匆匆,她們顯然認識陳啟立,知道他是這兒的最高長官,但看到他們,女護最多隻是點頭微笑示意,沒有人主動上前搭訕。
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美麗。
孫傳庭一句話也沒說,陳啟立也是,他們的腳步都很輕,彷彿是怕驚醒了什麼。
出了醫院的大門,又走了很遠,孫傳庭停下腳步,回首向醫院望去。
孫傳庭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世上絕對沒有人能阻擋他們的腳步,每一個來到這個醫院的人,誰不會為了保護這一切而捨死忘生?
巡視的最後一站是學校。
在學校,剛才在醫院裡的那種感覺又起。
學校是全軍事化管理,儘管家就在鎮子裡,但學生們都住校,不倫年紀大小,也不論是男是女,都是。
臨來之前,孫傳庭對陳海平委託給他的,讓他培養管理州縣的官員,說實話,雖然會不折不扣地執行,但心裡感覺總是有點怪怪的。
這一刻,感覺完全不同了,孫傳庭覺得那是他神聖的使命。
正是晚飯時間,寬敞明亮的教室裡沒人,孫傳庭在課桌間徜徉,那神態就彷彿流連在一個永遠也不願醒來的美夢之中。
在最後一排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孫傳庭拿起課桌裡的課本,一本一本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顯然,課本也一定是在陳海平的授意下編寫的。
在這方面,陳海平沒有跟他透露過一個字,但這一刻,孫傳庭彷彿明悟了一切,他知道陳海平要把現行的文化整個都推翻。
推翻就推翻吧,如果陳海平能把一切都推翻成醫院和學校的這個樣子,那把什麼推翻都無所謂。
孫傳庭徹底想開了,心結一夕盡去。
心結盡去,孫傳庭徹底輕鬆下來,但他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人給攪黃了,而且不僅是給攪黃了,那簡直是心頭壓上一塊大石,外帶吞了一大團死蒼蠅。
孫傳庭對遼東的事知道一些,他知道建奴就是一群沒有人性的野獸,剛佔據遼東時,怕窮人造反,於是開始殺窮鬼,後來又怕富人不堪壓榨造反,就又開始殺富戶,前後屠殺了數百萬遼東漢人。
現在又開始了。
申子嶽是第二個被召見的人,這會兒正說到遼東的情報,他道:“今年遼東大旱,六月底,奴酋努爾哈赤下達了無差別屠殺令,在遼東全境,所有的乞丐和貧民都在被屠殺的範圍之內,凡是家中沒有五斗米的皆在格殺之列,家中有五斗米的全部編丁入莊,成為建奴的奴隸。那些被殺的漢人妻女都被建奴擄走,她們被賣給蒙古的一些部落換牛羊和皮毛。為了這種交易建奴在河西開闢了一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