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容也知道自己愧對高平,可是當年婚約之事,多是張遼,呂蒙二人做主,原非本意,如今對李蘭已生有情愫,如何鍘斷得了?只好低聲道:“四哥有話但說無妨。”臧艾見呂容神色,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管用,但是礙於高平情誼,仍勸道:“李蘭確實有才,用兵詭變,又在蜀漢略有勢力,若要行事,可以結以為援。但四哥卻要多勸一句,你與三哥是有婚約在身,雖然屢次諸多借口推脫,三哥仍是一如既往待你,望你不要辜負他多年的情義。”
呂容點了點頭,道:“小妹知道,多謝四哥提點。”
“那你現在還是要去荊州?”臧艾又追問了一句。呂容知道欺瞞無益,乃點頭道:“吳蜀交戰,情勢尚未明朗,李蘭曾言能翻身奪會權柄,是以小妹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也好為日後作準備。”
臧艾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執意前往,我就不再多言,好在江夏距荊州不遠,你隨時可去。我先去了。”說完對著呂容略一抱拳,便往西而去。呂容等臧艾身影在視線中消失,才拔緩緩取道往荊州而來。還在半道之上,就傳有噩耗,張遼在上京途中病故。
聽著容兒將張遼之事說完,我不禁為這名將嘆息,人生在世,忠孝仁義豈能樣樣佔全?張遼既要忠於曹氏,又要顧全義氣,如何能討得了好?如此說來,反倒是我讓調姜維過來,才釀成大錯,輕輕撫著她的長髮,歉然道:“對不起,是我讓提調姜維,才壞了大事。”
容兒道:“這怎能怪你?姜維文武雙全,連張叔叔都甚為喜愛,只是誰想他會出賣眾人?”話雖然如此,我心中仍是不安,姜維先出賣張虎或者可以原諒,後來卻連張遼也背叛,就讓人不齒。我又上了古人的當,終還是不應該輕信於人。現在容兒在曹魏製造的麻煩基本已經本消除,曹真,曹休分別掌徐州,汝南軍事,陸遜只怕就更不敢再興兵來犯荊州,倒是為我解了燃眉之急,我暫時就能有幾天的安穩日子可以過了。
可是容兒怎麼辦?我輕輕推開她,看著這如花的容顏,心中也頗為矛盾,關羽之死至今不見真相,關鳳如何能容得下她?就這樣讓她離開,那昨夜的荒唐,就是後世流行的一夜情?容兒卻甚解人意,見我看著她發呆,便低聲道:“我是見鳳姐姐不在才來的,她若回來我便自會離開。”她這樣說出來,卻讓我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將她在擁進懷中,低聲道:“你若是能放下別的事情,就一直離在我身邊吧。”至於關鳳那裡,看來總還是要將關羽之死查清才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後世流傳的一句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確實是至理名言,有了容兒在我身邊,戰後的瑣碎煩心之事,現在做起來也不是十分厭惡。我既然存有爭權之心,與忠於劉備的髮妻關鳳在一起,便有諸多的不便,睡覺都擔心囈語道破天機。而容兒在一起,卻更讓我輕鬆一些,就算她是想利用我顛覆曹魏,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她拖住曹丕。若非她在北面生事,蜀漢與東吳大戰之時,曹丕怎會放棄了爭奪天下的大好時機?
而容兒給我帶來的訊息,雖然對張遼之死,頗感歉疚,但汝南局勢穩定,曹氏親族得掌兵權,以陸遜的眼光也自然能夠看到兩弱一強,只能蜀吳聯合才能保全,對我荊州也就不會再生侵犯之心,我現在除了有些擔心郭淮所行之事,再別無所慮,連日來緊迫的氛圍,也就減少了許多。
過得兩日,派去接傅儉之人也回來,我雖然駐顏不變,卻已經是過了而立之年,加上終日在這勾心鬥角之中生存,難免有些厭倦疲憊,在郭淮家中居住之時,便時常逗弄他的幼子。如今平白撿了一個兒子,而且據我瞭解還是一個可造之才,怎能不高興?
傅儉約莫只有七八歲光景,卻是一臉冷漠,看我的眼神也是頗為怪異。我只道他是幼年失親,自然古怪些,也不以為異,便要上前親自將欲收他為義子之事說出。容兒在一旁輕輕拉扯我一下,便徑自上前,微笑道:“這是誰家小哥兒,長得如此乖巧,讓姐姐仔細看看。”說著就伸手去拉傅儉。
我正驚訝容兒何以如此熱情對待這素為謀面的傅儉,就見她將手翻轉,將傅儉的柔弱手臂扭到身後,從其衣袖之中,搜出一把短刀,沉聲喝問道:“小孩,誰指使你來行刺的?”這突來的變故,讓我的腦袋“嗡”得響了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傅儉倔強惡毒的道:“我來為父報仇,何需他人指使?”
“不說?”容兒冷笑一聲,將短刀在他面前晃動,威脅道:“不說,我就在你臉上劃幾道口子,看你疼是你疼?”傅儉重重哼了一聲,面不改色地道:“我死且不懼,還懼怕區區疼痛?”容兒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