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郝昭猶豫片刻,乃道:“既然如此,還大人借一步說話。”賈詡尚未回答,陳晟卻先道:“不行。大人千金之軀,豈可與汝私下交談?”
郝昭冷冷看了陳晟一眼,又對賈詡道:“有些言語不便傳於六耳,望大人三思。”
賈詡輕哼一聲,道:“將軍帶如此多人馬前來,便是要脅迫於老夫麼?”
“末將不敢。”郝昭又行一禮,道:“事出無奈,望大人見諒。末將若有半分加害大人之心,天地共誅之。”
“好。”賈詡見對方人多勢重,若不答應,只怕就要用強,不如爽快些罷了,又復對郝昭道:“將軍要在何處交談?”
郝昭隨手一指道旁一片小樹林,道:“就在此林中如何?末將恭候大人。”說著便先打馬而去。賈詡轉頭看著陳晟道:“將軍可願將坐騎暫時借與老夫代步?”
“自然願意。”陳晟勸道:“只是大人不可輕涉險地。”
賈詡淡淡一笑,道:“郝將軍也是成名之人,安能言而無信,何況他若有心對老夫不利,彼軍馬眾多,何必如此行事?將軍且放寬心。”陳晟點了點頭,默然下馬,將坐騎牽到賈詡面前。賈詡本在車駕之上,當下翻身上馬,對著陳晟道:“老夫去了。”一打馬便跟著郝昭背影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下)
及至林內,兩人相距丈餘停下坐騎,賈詡開口問道:“將軍請老夫至此,有話總可以言明瞭吧?”
郝昭一躍下馬,拜倒在地,道:“望太尉大人相救。”
賈詡不意郝昭有此動作,心中驚疑不定,片刻才下馬上前相扶道:“將軍務須如此,起來說話。”
郝昭順勢而起,道:“久聞太尉大人忠心為國,方今越騎將軍欲行不道之事,此自取滅亡耳。望大人能早日趕去上黨,勸說君侯懸崖勒馬。”
曹彰無詔起兵而來,雖然行的是叛逆之事,卻尚無人言明。今卻從郝昭口中說出,賈詡不由多看了面前的壯漢幾眼,猶豫道:“事情尚未明晰之前,將軍且不可擅言。將軍在幷州多日,跟越騎將軍日久,何不以善言相勸?反為大軍前部?”
“若非末將與周將軍為前部,只怕大軍早已進入河內。”郝昭急切道:“君侯一日數次軍令催促,都被末將與周將軍藉口搪塞。只望君候能改變心意,否則燕代十萬兒郎性命堪憂。”
“哦?”賈詡微感吃驚,問道:“將軍與周將軍皆不願隨越騎將軍行事?”
郝昭朗聲道:“末將與周將軍,俱是大好男兒,不能為國吞蜀滅吳,已是汗顏,豈能再生內亂,禍害國家?”
賈詡聞言,心道,曹彰心腹部將皆如此心思,如何能不敗?乃以言語挑之:“那將軍何不與周將軍率部歸降朝廷?以圖後退之計。”
郝昭聞言正色道:“末將與周將軍深受君侯大恩,安能背之?不想太尉大人竟出此言,倒是末將錯看大人。”
賈詡微微一笑,道:“將軍既要為國盡忠,又不肯背義,著實讓人欽佩不已,適才所言,正欲觀將軍之心意耳。老夫隨先帝多年,深知先帝創業之難,也不願將蕭牆禍起,將軍既有此心,可將晉陽之事,一一細言,老夫願與將軍共商挽救之策。”
郝昭聞言大喜,道:“容末將稟來。”說著便左右打探一番,才又小聲道:“末將不敢隱瞞太尉大人,自陛下登基以來,君侯身在晉陽,卻心在洛陽。無一日不想取陛下而代之,這數年來,操練兵馬,囤積糧草,比之當初北征烏桓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在年前,君侯不知從何處得到一物,便定了南下之心。”看著賈詡詢問的眼神,郝昭又復靠上前少許,道:“太尉大人自洛陽而來,宮中可有訊息傳出?傳國玉璽可還在?”
“自然還在。”賈詡答應之後,又猛然省悟,低聲問道:“將軍的意思是,越騎將軍手中有一塊玉璽?”
“正是。”郝昭點點頭,道:“君侯一日急召末將等心腹數人過府議事,不想卻是拿出此物與某等觀看。”
“這如何可能?”賈詡大吃一驚,道:“老夫來此之前,御前受命,親眼見玉璽尚在,如何會輾轉越騎將軍手中?”
郝昭道:“末將等也向君侯詢問過玉璽來歷,可君侯卻不明言,只道‘天授之’。而且言語之中,十分肯定此物真偽。末將與周將軍仔細察看,雖不曾見過真正玉璽模樣,卻也見君侯手中之物,絕非凡品。”
“這倒出人意表。”賈詡緩緩踱開兩步。以他對曹彰的瞭解,有了這等寶物,自己便是在他耳邊說上三天三夜,怕也改變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