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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當下匆匆領命而去。李蘭便坐在亭內,靜候廖化前來。

家將送上酒菜擺好,廖化也隨著蕭賁進來,齊到李蘭面前行禮。李蘭見其一身風塵,乃親自斟酒,遞上前道:“廖將軍辛苦,且先用些酒菜充飢解乏。”廖化乃是關氏嫡系,本來對李蘭並無多少好感敬意,當下也不推辭,只低聲說了句“多謝將軍”,便一飲而盡。復又取過碗筷,風捲殘雲般地將飯菜吃完,才抹了抹嘴,從背後取過包袱,交付李蘭道:“這是關將軍吩咐末將轉交將軍之物。”

李蘭在廖化吃飯之時,便注意到了他背上揹負的包裹,此刻見他主動遞上來,正要伸手去接,旁邊蕭賁卻搶先將其搶到手中,道:“屬下替將軍開啟。”廖化見他如此無禮,本要發作,復又想著關平臨行時的交代,強自忍住,鼻孔中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蘭知道蕭賁是擔心包袱中是不利於自己之物,想來關氏與自己的仇隙越結越深,關平就算派廖化來取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即感激地看了蕭賁一眼,示意其小心開啟。蕭賁遂將包袱放在石桌之上,又以半個身體遮翼李蘭,方才小心翼翼地將包袱開啟。開啟之後,映入二人眼簾的卻是兩個四四方方的紫檀木盒。

李蘭還待要想盒內究竟所放何物之時,廖化卻先開口道:“這兩枚印信是關將軍交還朝廷的。請大將軍速差心腹前往武陵移交防務,關將軍願意自從與山林為伴,不復再理俗事。”語氣之中,難掩對李蘭的恨意。

李蘭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關平駐守武陵,對於荊州的郭淮多少有些制肘,如今肯甘心交付兵權,這是再好不過。但關平這樣的人才豈不是可惜了?廖化就在眼前,倒讓李蘭不由地想到了一句:“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的俗語。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李蘭並沒有立刻答覆廖化,而是先讓蕭賁帶他下去休息,自己卻是枯坐在亭中,不住把玩關平送來的那兩顆刻有“漢壽亭侯”與“漢徵東將軍”的方印。腦海之中,卻又浮現出當年與關平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情形。當年的關平何其豪情天衝,如今正值壯年,怎麼就肯解甲歸隱呢?難道當真就如此怨恨自己麼,寧願放棄平身追逐的夢想,也不願與之打交道,即便是為敵?李蘭嘴角苦澀一笑,拿起旁邊酒盞,又灌了下去。

呂容知道廖化從荊州趕來的訊息,料想得到又會勾起李蘭對關氏姐弟的思念,便悄然來到亭外,見到李蘭如此傷懷,急忙上前,低聲道:“我陪你喝杯如何?”李蘭不置可否,等她飲完一杯才指著那兩方大印,喃喃道:“依你說,這大印給誰合適?”呂容不假思索便道:“自然還是關將軍為最。”

不聽則已,一聽反而更加增添李蘭懷中傷感,長嘆道:“吾意何嘗不是想挽留,只是彼心中怨我甚矣,豈能再留下?即便強以皇命留下,只怕徒為伯濟添一勁敵,倒不如任其自去。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我與他兄弟一場,當真不願意再鬧下去。”呂容見夫君如此傷神,覆上前輕握著李蘭雙手,柔聲道:“事情並不似你想的那般糟糕。關將軍若是想要與你繼續為敵,又怎麼會甘心交出職位與兵權?”

李蘭自然也願意將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不過飲酒半酣在先,其後又為葉楓之事深感愧疚,此刻再復加上關平這檔子事,李蘭的心中自不會好過,乃擁住呂容擁,將自己的腦袋緊緊埋在愛妻的懷中,喃喃問道:“寶貝,我究竟該怎麼辦?自從我跟隨先帝之初,便有心輔之成為一代明主,一統宇內,中興漢室,奈何事與願違!先帝部下派系林立,我雖無害人之心,但豈能無自保之意?即便是先帝本人又何曾體諒我一腔忠義,密詔前往白帝討賊,我若有絲毫自立之意,又豈會應詔前往?可是一入白帝,便被先帝剝奪兵權,軟禁起來。若非如此,怎會有連營六百里之敗,以致國力大損,再無復興之望?只有在白帝的那數月,我才真正明白,想要為所欲為,便要牢牢將權力抓在手中。所以我鬥垮了孔明,送先帝最後一程……”

呂容知道李蘭心中苦悶,所以任他在自己的懷中暢所欲言,卻萬萬沒有想到李蘭居然如此失言,連這等大逆之事都說了出來,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低聲道:“你醉了。”又不住四面打探,惟恐被旁人聽去。好在李蘭府中家將僕役不多,此刻又都是在前廳侍奉賓客,左右並無他人。

李蘭卻不識好歹,搖頭掙開呂容手掌,繼續道:“做便我的做,誰能奈我何?手中不沾染些血腥,能坐到這樣的位置?可是我現在身居住高位,權傾朝野,卻怎麼還又那麼多的事情不如意?鳳兒走了,安國也走了,葉楓我也害了,關平,我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