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哼了一聲,魏延便甩手出了大帳。
葉楓見魏延離開,才鬆了口氣,又吩咐軍士拿來擔架,將李蘭抬回寢帳。安頓妥當,葉楓才團團作揖,道:“卑職要為大將軍檢視病情,請各位將軍大人暫時回帳休息,等大將軍醒來,卑職在另行通知諸位。”眾人皆知葉楓醫術了得,便各自行禮告退。
眾人散去之後,葉楓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對著李蘭道:“將軍,不必再裝了,帳中只我二人。”李蘭這才坐起身來,笑道:“多謝天涯為我隱瞞眾人。”葉楓卻大為不解,問道:“大將軍何以如此?”李蘭苦笑搖頭,走了兩步,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呂容風風火火地闖入帳中,道:“天涯,大將軍怎麼會……”話沒有說完,便看見李蘭好端端著正跟葉楓說話,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李蘭軍帳之內,若是沒有傳喚,旁人一般都不敢進來,所以才敢大膽地站起來與葉楓說話。但卻忽略別人不敢,呂容豈能也受拘束?正她撞了個正著,眼看著呂容已經眼淚汪汪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柳眉倒豎,就要開口質問,李蘭急忙搶上前去,伸手將呂容嘴巴掩住,低聲道:“我的好寶貝,你可千萬不要鬧啊。”
呂容本來是自己帳中休息,突然有人來報,說李蘭重病暈倒,哪裡還能坐得住?急忙趕了過來,卻沒有想到李蘭完全沒事,頓時又急又怒。剛想要興師問罪,便又被李蘭捂住嘴,雖然“好寶貝”三個字聽在耳中十分受用,也還是不能解氣,張口就在李蘭手上咬了一下。
這一下雖然沒有皮破血流,也將李蘭痛得立馬收手,又不能喊出來,只恨得牙癢癢。葉楓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折騰,一時忍俊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李蘭被他看了笑話,更是大窘,只得道:“天涯,去請桓將軍過來。”
葉楓走後,李蘭見呂容仍舊怒氣不消,只好嬉笑著靠上前去,道:“讓夫人受驚了,是為夫的錯。”見李蘭捂著手,又不敢大聲叫疼,呂容怒氣早消了大半,再見他嬉皮笑臉,便緊繃著臉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好端端幹嘛要裝病嚇人?”李蘭隨即收斂笑容,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是不想繼續打仗。”呂容方才記起當日丈夫對自己所言退兵之事,不過後來桓易平安歸來之後,李蘭便再不曾提及,原以為就此作罷,卻不想他還記在心中,只得道:“如今我軍連獲大勝,你卻想退兵,只怕眾將不允。”李蘭點了點頭,苦笑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要裝病?”呂容聽後,思量片刻才道:“桓將軍或者別無異議,但魏將軍斷然不願因你一人之故,而壞軍國大事。”
這話說的不假,李蘭也記得在孔明北伐之時,因為張苞傷重不治,悲而發病,兵退漢中,魏延便多有不滿的言語。自己現在裝病,保不齊魏延私下又在發什麼牢騷,只不過不滿歸不滿,總不能用胳膊與大腿去擰,以其一軍之力,絕對不可會獨自北伐。大不了回去之後,再多些封賞便是,李蘭籲口氣,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丈夫一臉的無奈,呂容也跟著有些傷神,這樣的一個見不得生離死別的人,只應該隱歸山林,與草木清風為伴;可偏偏卻躋身於朝堂,身處蜀漢帝國權力的最顛峰,也難怪會有這麼許多的苦惱。看著李蘭手上還有兩排細碎的牙齒印,呂容緩緩伸出手,低聲問道:“很疼麼?”軍旅之中,難得兩人還有這樣的親密舉動,李蘭正打算好生溫存片刻,卻聽帳外傳來一聲輕咳。知是葉楓請桓易過來,只得依依不捨地放開雙手。
在呂容出聲示意之後,果然就見葉楓與桓易一道進帳。桓易大約是得到葉楓的訊息,在見到李蘭之時,並不顯得吃驚,只是行禮道:“大將軍喚末將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李蘭道:“徐晃大軍已至街亭,吾恐王將軍並非其敵,欲使大哥帶兵前往救援。不知大哥能行否?”
桓易這幾日雖然體內毒性已除,傷勢大好,但身體仍舊不乏有些虛弱。街亭告急之事,他倒也有耳聞,卻萬萬沒有想到李蘭不用魏延,而用自己。將令如山,桓易雖然有些不解,也只能道:“末將定當竭盡全力,不使街亭有失。”
李蘭“恩”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桓易又等了片刻,複道:“若將軍再無他事,末將這便點軍馬前往。”言訖,便要轉身離帳。李蘭本是想讓桓易開口,卻不想對方隻字不提,只好出聲將其喊住,道:“怎麼大哥不問問我為何稱病?”桓易微微一怔,卻又立馬抱拳道:“將軍所行之事必有深意,末將不敢多問。”
李蘭看了看桓易,不由低聲笑了起來,道:“大哥向知我心,現在卻為何不肯明言?”桓易原本不願意將話道破,現在既然李蘭先把話說明,只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