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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在陳晟的掩護之下,許儀帶人衝出重圍,回顧左右卻只有區區數十騎。知道蜀漢有軍隊截斷天水的歸路,許儀只得帶人尋覓山野小路,投北而行。他與陳晟自幼同門學藝,如若嫡親兄弟,此刻知道陳晟危險,許儀心中十分焦急,於路馬不停蹄,欲早到天水求援。即便夏侯懋有心暗害,但程武等人總不會袖手旁觀,看著夏侯懋置江山社稷於不顧。

許儀馬下不作絲毫耽擱,又尋得是鄉野小徑,兩旁荊棘叢生,將坐騎與他雙腿割得鮮血淋淋,也渾然不覺。眼見天水城池在望,許儀剛鬆口氣,坐下戰馬卻突然馬失前蹄,將他掀翻在地。不等許儀站起身來,左右早衝出不少軍士,撲身上前,死死將其按在地上。許儀還道是蜀軍埋伏,雖然極力掙扎,奈何體力早已消耗殆盡,對方又均是大力之人,根本不能脫身。抬眼卻才發覺對方都是曹魏衣甲,為首之人還是夏侯懋帳前心腹裨將,董僖,薛則二人,不由大聲道:“我是許儀,你們不認識了?好大的狗膽。”後面的部下也都不知是否該上前撕殺營救。

薛則故意顯得十分驚訝,走上前仔細端詳幾眼,才笑嘻嘻地道:“果然是許將軍。敢問許將軍,陳將軍何在?前軍數千將士何在?”不等許儀回答,又將臉色沉下,喝道:“汝臨陣脫逃,棄陳將軍與眾將士性命於不顧,罪證確實,大都督命我二人捉拿,還有何言語狡辯?”許儀雖然粗莽,卻不是呆子,頓時明白夏侯懋並沒有陳晟想象的那麼有人性。明擺著現在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將他也一起除去,反正現在大權都掌握在夏侯懋的手中,想殺他許儀也不過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許儀心知必死,也懶得多言,只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他日真相大白之時,陛下又豈會饒過爾等?”

薛則仍舊嬉笑道:“這便不勞將軍費心了。”然後轉看許儀那數十部下,道:“爾等想死還是想活?”這些人多是跟隨陳晟師兄弟多年,皆是血性漢子,明白薛則這句話的意思,是要他們選擇是否背叛本官,乃互相看視片刻,才有一人上前道:“吾等誓死追隨許將軍。將軍最好將許將軍鬆開,免得傷了和氣。”薛則聽的連連點頭,似乎十分滿意對方的答覆,緩步走過去,道:“好,好,不想諸位都是忠義之士。”言語之見顯得十分讚賞,直走到那軍士跟前,才突然發難,一爪將其喉骨捏碎。薛則滿臉的微笑,對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下殺手,只是聽著並不大聲的脆響,便倒地身亡,臨死眼睛還直直瞪著薛則,似乎在詢問,一夜苦戰都沒有死在蜀軍的刀槍之下,怎麼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薛則一招得手,董僖以及左右部下也都即刻挺刀上前,圍殺許儀屬下。雖然許儀所部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勇士,但畢竟人數不多,又苦戰一夜,幾乎都有傷在身,自然不能是這些生力軍的對手。不過片刻時候,便一一戰死,卻沒有一人乞求活命。許儀眼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一個的倒下,卻無能為力,只恨得睚眥俱裂,不住大罵董,薛二人。董僖被他罵得性起,快步上前狠狠給了兩個耳光,喝道:“老子本來想多留你片刻,既然自己找死,就先送你上路。”說話之間,手中的長劍也架在了許儀的脖子之下,卻又突然不肯下手,複道:“若是你能求饒,老子還能考慮讓你多活些時候。”許儀又豈怕死之人?冷哼一聲,便閉目待死。見他如此董僖心中越發的惱怒,便要動手將許儀一劍了結。

“劍下留人。”董僖劍鋒未動,身後卻早傳來一聲呼喊,接著就見天水功曹姜維快馬而來,上前再道:“夏侯都督有令,不得傷害許將軍,都督要親自提審。”董僖,薛則二人都是夏侯懋身邊心腹之人,雖然不知道陷害陳晟的計謀全是出自姜維之意,但也清楚這兩日姜維與夏侯懋私下過往密切,算是夏侯懋的新寵。如今見是他來傳令,更不生疑,董僖便收劍回鞘,再罵許儀兩句,才命部下押解上路,欲返回天水城中。

眾人剛要動身,姜維卻又道:“押送許儀之事,在下一人足也。二位將軍還是等候在此,以防還有漏網之魚。”此言一出,薛則心中頓時起疑,乃斜視姜維,道:“大都督曾交代我兄弟二人,必以許儀之首級回報,如今為何突然要勞煩將軍前來押解回城?”姜維不想對方有此一問,稍覺吃驚,隨即答道:“大都督心意,豈是在下所能得知?不過是遵命行事吧了。莫非薛將軍不信在下?”

姜維這兩日常與夏侯懋秘談,有時候甚至是迴避了薛則,董僖等人,足見其與夏侯懋關係非同一般。薛則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卻仍舊不敢貿然開罪姜維,可許儀之事又不能如此馬虎行事,於是左右為難,不知是否該任憑姜維將許儀帶走。姜維卻不容許他有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