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曹彰魂飛魄散,目瞪口呆,終於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自己現在便是矯傳詔命,弒父奪位的亂臣賊子,陳飛一死便百口莫辯,難怪這一路入營,除了陳晟之外,沒有一兵一卒阻攔,分明就是曹丕早就設計好的。
“啊。”曹彰素來心高氣傲,知道自己被冤枉,大喝一聲,挺槍就刺向曹丕。
“還要謀殺世子麼?”張合冷聲喝問,仗劍攔在曹丕身前。
夏侯敦也上前攔住,喝道:“先放下兵器。”說完便伸手奪下曹彰的長槍,曹彰長嘆一聲,知道自己落入陷阱之中,只好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曹丕冷冷看著眾人,道:“傳令,升帳。”
曹操治軍嚴謹,一通聚將鼓畢,曹丕大帳中早已經站滿各營將領。曹丕當中而坐,文武分立兩旁,以賈詡,夏侯敦為首。曹彰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神色黯淡,卻仍是不屈地屹立帳中。陳晟,華佗也陪坐在一旁,給自己用了些藥之後,神色已經大為好轉,只是雙目失神,隱有淚光。
曹丕端坐帥位,一臉肅穆,將曹彰的詔書隨手扔在案几之上,森森問道:“二弟,你可知罪?”
曹彰昂然而立,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旁邊賈詡,夏侯敦等人都微微搖頭。賈詡咳嗽一聲,沉聲道:“越騎將軍,你最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曹彰看他一眼,輕嘆一聲,道:“現在吾說的話,你們相信麼?本將軍是奉詔護駕,才會帶兵闖入父王帳中。”
“奉詔?”曹丕冷笑道:“明明是矯詔,父王病重昏迷,詔書一直由賈先生起草。”又轉頭問賈詡道:“賈先生,這封詔書可是從自先生之事?”
賈詡微微搖頭,低聲道:“不是。”
曹丕環視帳中眾人,最後向夏侯敦道:“夏侯將軍,意下如何?”
夏侯敦想了片刻,起身道:“現在魏王仙逝,當務之急是安排後事,至於越騎將軍之事,返回許都再審。”
夏侯敦素來支援曹彰,這是全軍都知道的事情,現在他都只能這般說,曹彰一派的其餘將領自然沒有什麼異議。張合卻起身道:“若不早日懲戒兇徒,大王在天之靈又怎會安息?”這句話一說出來,即刻又引來不少人的贊同。
曹丕心中狂喜,曹丕心中狂喜,臉上卻神色不變,看著賈詡道:“先生,以為如何是好?”
賈詡自然能猜出一二,可是現在陳飛已經死,詔書從何而來再無從查起,不過曹彰強行進帳破壞華佗治病,導致曹操身死,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以弒主殺父之罪,就地正法並沒有絲毫不妥。不過曹操要自己保護兩位公子的叮囑,言猶在耳,遺詔也還放在懷中,可是怎麼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這麼大的罪名,無論如何自己也抗不下來。暫時先保他一命也好,於是道:“此事還是回了許都,請夫人定奪。”
“好。”曹丕心知此次曹彰無論如何也是在劫難逃,也就不急於一時,便道:“如此傳令全軍,明日一早班師回許都。”又對曹彰道:“二弟,就要委屈你了,一路由張將軍押送返回。”
眾人正要起身應諾,卻聽華佗道:“且慢,老夫有話說。”不等曹丕說話,便起身上前道:“越騎將軍有功無罪。”
第七十五章(下)繼王位曹丕趁威
曹丕大吃一驚,不明白華佗何以說這話,遲疑問道:“神醫此言是何意?”
華佗昂首答道:“大王是老夫所害,越騎將軍想救駕,卻來遲一步。”
“什麼?”曹丕拍案而起,沉聲問道:“神醫可不能亂說。”
“老夫怎會胡說?”華佗怒喝道:“曹操欺君之賊,吾欲殺之久矣,今日便藉機為天下除害,有何不對?”
“你,”曹丕怒極,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見賈詡起身道:“原來果真是這老匹夫,吾正奇怪,從古至今天下何曾有開顱以治疾之理?”
夏侯敦看了賈詡一眼,也起身道:“既然華佗親口承認,此事另當別論。”
曹丕看著案上的詔書,問道:“那這封詔書如何解釋?”
賈詡緩緩道:“大王彌留之際,想必洞察華佗陰謀,自然要請最信任的二公子回營護駕。”看著滿腔怒火,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心中暗自高興,卻又為華佗可惜,他這麼一替罪,則必死無疑。
張合卻怒道:“先生此言是何意?若此詔書是大王所寫,那豈不是說上面有關世子的罪名,也是真的?”
賈詡微微笑道:“大王彌留之際,自然神志不是十分清晰,多疑好忌,詔書上的話也不可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