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得封你一個大將軍吧?”
我苦笑一聲,道:“斷頭無首大將軍,你當麼?”
這話說了出來,眾人都默然不語,其實我一再不肯入成都,連葉楓,天翼這樣不通世故之人,也能猜到是有去無回。自從五溪平叛回來,那一紙明獎暗防的詔書,軍中眾將也就都心知肚明。只是還沒有人像我現在這一句這樣說的如此明白,透徹。
片刻之後,桓易才道:“漢中王明詔,先生不去,也是授人以柄。”
我長長地吐了口氣,道:“這正是我為難的地方。”
關興忽然拍案道:“我陪先生去,我就不信伯父會如此對待功臣。”
“你伯父,嘿嘿。”我冷笑幾聲,道:“這封詔書未必就是你伯父的旨意。”
這話一出,又是滿座皆驚,關興結結巴巴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環視眾人,嘆口氣道:“你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箇中關係牽連甚大,現在還不能明言。”
眾人見我說的嚴重,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介面。我拍了一下關興的肩膀,淡淡道:“安國,成都的天空已經不是我來荊州時候的天空了。”
關興抬眼看著我,問道:“先生這話說的奇怪?天空還能有變的?”
我微笑不語,倒是天翼在一旁心直口快道:“將軍的意思是,成都早已經變天了。”
關興恍然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說……”
我急忙伸手阻止他的話,笑道:“不可說,不可說也。”又轉頭對桓易,葉楓,天翼三人道:“今日的話,十隻耳朵聽了,已經嫌多,千萬不能再多加了。”
四人也都知道事態嚴重,一起肅然道:“末將遵命。”
第九十二章(下)
我見他們回答的嚴肅,也知道這事情諒他們也不會亂說。眼下如何應付費詩才是當務之急,可是既不能抗命,又不敢入成都,倒是很難求得兩全之法。我把這話一說,四人又都默然,我都沒有想到,他們怕也是更難。
桓易忽然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現在已經晚了,你們都下去吧。”關興,天翼都有自己的府邸,桓易,葉楓卻是和我住在一起。我這樣一說,關興,天翼就行禮告辭。
等兩人離開,桓易才緩緩道:“先生,現在已經被費詩盯上了,想要再稱病,詐傷都不免被人猜疑。”
“正是如此。”我也道:“費詩就算不能勉強我去,但他回成都後,說我前幾天還在遊獵,突然卻又生病,著實不妥。”
桓易眼中寒光一閃,冷然道:“不如不讓他回成都。”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能想的方法我都想了,惟獨沒有想過謀殺天使,再說費詩與我無冤無仇,成都往來的差事都是他一人在辦,幾次見面下來也頗有幾分情誼。這樣要向他下手,也著實有些不忍。
葉楓也聽“明白”了桓易的話,道:“好啊,我隨便下點藥,就能讓他昏迷幾個月,自然回不了成都。”
我苦笑道:“這主意不錯,於將軍剛才讓你準備的藥準備好了沒有?”
葉楓奇道:“他什麼時候讓我準備藥來著?”
我一拍腦袋,驚道:“我忘了給你說,藥是什麼名字我也不記得了,你現在去問問他吧。”
“好。”於圭的年紀也和他們差不多,再加上一張蜜糖似的嘴巴,跟著幾人也混得相當熟,現在聽說有事,葉楓便匆匆而去。
在這片刻之間,我也想過此事,殺費詩倒也不是下不了狠心,只是要怎麼樣才能不讓孔明在成都生疑,而又抓不住我的把柄?桓易既然如此說來,想必已經有了腹稿,我便問道:“你說說看你的計劃。”
桓易將聲音壓低道:“天翼將軍手下的蠻兵何妨借些來用?將軍與費詩出了荊州,卻被蠻兵埋伏,天使不幸殉國,先生也受重傷。再讓東心雷聯絡幾家蠻族,在武陵邊上造起聲勢,成都方面能疑心先生什麼?”
這個計劃倒還可以一用,武陵周邊各蠻族本來就是反反覆覆,時常起事。自從五溪平亂歸來,我還真的大力支援東心雷,制約衡陽捃內的各個蠻部。那老小子還真有些辦法,這幾個月下來已經拉攏,打壓了不少,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大部族還在與之對抗。這個也正好可以當作是他們行刺我的藉口。
我略微一想,覺得沒有什麼紕漏,便對桓易道:“此事,你去與天翼好生商議準備一下。三日後,我與費詩動身去成都。”
“是。”桓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