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想要看穿自己的心意。急忙笑道:“詔書上不讓孩兒帶兵,但孩兒擔心洛陽新募之兵,不能與鮮卑大軍抗衡。所以打算帶些人馬,並上表請求朝廷恩准。”
當年大充太祖皇帝李蘭突然死亡,一切權柄皆轉由其心腹桓易掌管。桓氏本有機會取代李氏,奪取蜀漢江山,但是桓易感念昔日之恩,在李疆成材之日,竟將大權又交還李氏。雖然李疆稱帝之後,對桓氏封賞有加,但也時時刻刻都在堤防。而桓帆自己與帝位擦肩而過,心中又何嘗甘心?這些年身處西南偏僻之地,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到中原,執掌天下。但桓帆心中的這些打算,除了些心腹之人知曉,旁人都不得而知。特別是在母親孟老夫人面前,桓帆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顯露。孟老夫人嫁與桓易多年,夫唱婦隨,對亡夫的心意十分了解,對大充王朝也是萬分的忠誠,絕對不能容忍桓帆有所圖謀。
聽著兒子的回答,孟老夫人默嘆一聲,道:“詔命不肯讓你帶兵,也太難為你了。帶上蜀中精兵,對打敗慕容啟也頗有益處。”說到這裡,孟老夫人神色一變,正色道:“汝多年未曾帶兵出過西川地界,此次出征,難免有人風言風語。老身只望你能明白身份,剋制貪慾,遠離小人之言,謹守臣子之道。你可明白老身的話?”
桓帆聽出老夫人話中告誡之意,急忙答道:“母親儘管放心,孩兒定當謹記母親教誨,斷不會做出有違本分之事。”孟老夫人遂點了點頭,道:“這樣便好。明日就要動身,你下去準備吧。”桓帆於是行禮告退,走出房門,才發覺內衣已被冷汗浸透。長吁口氣,身後又傳來了陣陣木魚聲。桓帆微微搖頭,想著計無用三人還在等著自己,便又朝書房走來。
當桓帆再回到書房,房內已經多了兩名武將,正與計無用在商議。見到桓帆入內,都起身見禮,左首一人姓譚名林,幷州人氏,粗壯的體格顯示出燕代大漢的本色,乃當年跟隨桓帆麾下四方爭戰的第一猛將。右邊那人生得白麵文雅,若不是身上的鎧甲,定會以為他是位飽學多年的儒者。但大充稍有地位的將領,都應該聽說過“小諸葛”的馬駿的大名,當初大充北征遼東,在北平城下以五千破敵三萬的戰績,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若不是其執意跟隨桓帆入蜀,在大充朝廷受到的軍職,當在四鎮之列。
桓帆讓三人入座,才道:“想必計先生已經告訴二位將軍,不知二位將軍可有意見?”譚林當即大聲道:“陛下不用千歲為將,自取其敗。此乃天賜千歲,千歲何不就此起兵,奪了洛陽,成就霸業?”桓帆還沒有說話,計無用在旁便先道:“如今慕容啟南侵,大充軍民百姓,皆有同仇敵愾之心,若千歲此時發難,必有失天下民望。千歲如能打敗鮮卑,外御強虜,內收民心,日後起事則定能事半而功倍。此事萬不可操之過急。”
“不可操之過急?”譚林冷哼一聲,道:“若非如此瞻前顧後,千歲又怎會困居蜀中近三十載?陛下被困,此乃天與之,豈可不受?馬將軍,你說可對?”他軍旅出生,又加之生性耿直,對計無用這等陰險狡詐江湖人物,並無好感。可偏偏桓帆對其十分器重,所以便轉向馬駿求助。
以馬駿之才,當然不肯甘心一生都困在益州疲敝之地,但也明白此刻並非起事之機,乃道:“計先生所言甚是。這些年千歲在蜀中廣施恩惠,收攏人心,在此國難關頭,若豎起反幟,不僅大失天下人望,只怕更會有人認為千歲與慕容啟有所勾結,得不嘗失。”譚林見馬駿也不同意自己的意見,只好哼了一聲,閉口不語。
馬駿看了眾人一眼,忽然開口問道:“蜀中精兵十萬,不知千歲準備帶多少出川?”桓帆皺眉道:“少帶不足自保,多帶更會引起各方猜忌,孤以為二位將軍各帶一萬精兵在後。取下漢中之後,再分兵一半鎮守,只餘一萬軍馬隨孤前往即可。”馬駿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桓帆見二人都無異意,便道:“時間緊迫,二位將軍可先下去準備,明日孤動身之後,二位便要跟在後面,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其中分寸,馬將軍當能把握。”馬駿遂道:“末將明白。”便與譚林起身告辭。
見那二人離開,計無用便也施禮告退。桓帆卻將其喊住,道:“晨兒跟隨先生學習多年,先生覺得如何?”計無用明白桓帆之意,答道:“世子近兩年來進步神速,可擔大任。千歲離開成都,世子當可託付留守重任。”桓帆對這個答案顯得十分滿意,道:“既然有計先生的這句話,孤也就放心了。去叫晨兒來吧。”
計無用默然退出房外,徑往桓晨的別院而來。遠遠就看見較場上一道人影,正是桓晨又在勤練武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