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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兇手深深恨著的英王,面色不太好看地從順安公主府出來。他身邊的隨侍太監小聲勸說了幾句,但這些勸說的話沒有半點用處,只激得英王踹了他兩腳。

順安公主脾氣不太好,年輕的時候因為激怒先帝,氣得先帝臨死前對陛下說,絕對不能給她晉位長公主,免得她更加猖狂。

這事一度成為京城的笑柄,順安公主老實了幾年,近幾年皇子公主都漸漸成年,她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老毛病又犯了。

前年陛下有些心軟,正準備下旨晉封她為長公主,順安公主就跟太子鬧得不愉快。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陛下最喜歡太子這個兒子,順安公主不僅沒有晉為長公主,還被陛下斥責了一頓,從此她便與東宮太子結了仇。

今天王爺為了田家的事,親自到公主府給田家求情,順安公主卻擺著長輩架子,把田家從上到下都挑了一遍。

王爺向來對外祖父十分敬重,冷著臉與順安公主頂了幾句,怒氣衝衝地出來了。

隨侍太監覺得,順安公主的腦子也很神奇,她身為公主,把皇長子跟太子都得罪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發脾氣一時爽,皇子登基後就會悔斷腸,這點道理還不明白?

“王爺。”等在外面的田大人見英王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看,猜到他為了田家肯定受了不少氣,又愧又感動,卻不知說什麼,只好作揖行禮。

“舅舅,你不必如此。”英王伸手扶起田大人,他看著舅舅鬢邊的白髮,心頭有些難過:“府中的事不要太過操心,身體為重。銳棟若是不懂事,狠狠揍兩頓就好。”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打幾頓就好。

跟著父親一起過來的田銳棟茫然地看著英王:“哈?”

講個道理,他最近很老實啊。王爺說這話,分明還在記上一次的仇。

“走吧,去花府拜訪。”英王扶著田大人坐進馬車,扭頭嚴肅地對田銳棟道,“你都這麼大了,該懂事了。”

田銳棟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英王被順安公主氣瘋了,拿他出氣。

鳶尾走進屋子,把香爐中的薰香換下,轉頭見郡主靠在軟榻上,一邊吃果脯一邊看京城裡各位官員的奇聞八卦,笑著道:“郡主,聽說田家人跟英王爺來了,您要不要換身衣服。”

“英王來幹什麼?”花琉璃把手裡的書放下,接過婢女端來的水漱口,這些書盡是胡說八道,竟然說太子性狂妄,喜奢華。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某個皇子故意請人寫來抹黑太子的。

“想來是為了田家的事。”鳶尾手腳麻利地給花琉璃換好衣服,“您若是不想去,奴婢讓玉蓉去回絕三公子那邊。”

“去看看,我整日待在屋子裡,也沒什麼樂子。”花琉璃用筆描了描眉,細柳葉眉讓她看起來更加柔弱了。

“郡主,您且收斂些,那是王爺。”鳶尾與玉蓉一左一右扶著花琉璃,朝院子外走去。

主僕幾人走到前殿門外,裡面傳來三公子與英王的交談聲。

“舍妹體弱,這次從外面回來後,一直在請醫問藥,今日才勉強能用下些飯食。”

“是老朽看慣家奴不力,讓郡主受苦了。”

“這事本不該怪田大人,歹徒用心險惡。幸而舍妹逃過此劫,沒有受什麼苦楚。家父家母視舍妹如掌中珠玉,她若是出了事,晚輩無顏面對二老了。”

“三公子寬容,老朽卻不能原諒自身過錯,這些賠禮還請公子收下。”

“大人您太客氣了,這些禮物太貴重,晚輩不能收。”

“收下吧,這是鄙府上下的一點心意。”

“田大人,您這樣太見外了。”

“應該的,還請賢侄不要嫌棄。”

一番推讓後,花長空只能無奈地收下這些賠禮,田大人似乎更加愧疚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這些賠禮還不夠,下午就讓兒子送更多的賠禮過來。

“臣女見過王爺。”花琉璃聽事情談得差不多以後,才捂著胸口慢慢走進正廳,朝在座眾人見禮,“貴客來臨,小女子有失遠迎,請諸位貴客恕罪。”

“妹妹,你怎麼來了?”花長空站起身,擔憂地看著她,“不是讓你在屋子裡好好休息嘛?”

“三哥,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就算天天悶在屋子裡又有何用?”花琉璃虛弱地走到椅子邊坐下,朝眾人歉然一笑。

英王發現花琉璃走路時步伐虛浮不穩,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不由得擔心道:“郡主可用藥了?”

“多謝王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