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稜角分明的臉閃過絲不耐。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大哥,他們在屋子裡呢,四弟就豔兒一個閨女,怎麼能嫁給那種惡漢?”
沈聰似笑非笑,周身的溫和悉數斂去,邱老爹渾身一冷,心下嘆氣,肖氏不是省油的燈,邱老爹估摸著她會回去找人,沒想著回來得如此快,他站起身,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眼含祈求得望著邱鐵,“二哥,有什麼事兒,咱過了今日再說如何?”
邱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肖氏什麼性子,他和她處了一輩子哪會不知曉,肖氏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平日,邱生和邱豔讓著她,肖氏以為所有人都怕了她,今日碰著鐵釘子了,吃了虧,大聲嚷嚷起來。
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被背後忽然響起得聲音堵了回去。
“你們瞧瞧他什麼德行,一屋子人,誰不是他長輩,跟大老爺們似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們邱家閨女是沒人要了還是怎麼?要他來糟蹋?”肖氏嗓門大,認為佔了理,神色更是囂張跋扈,揚著下巴,目光淬了毒似的盯著沈聰,恨不得剜他一塊肉下來。
邱家大房二房的人都來了,沈聰坐在凳子上,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唇角笑意更甚,旁邊的刀疤見了,可憐的瞅了眼不知所謂的肖氏,沈聰除了對著阿諾妹子會軟著臉笑兩聲,在外邊,但凡笑,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肖氏被沈聰看得火大,眉毛一豎,抬起手,伸到一半想到什麼,又急忙垂了下去,肩膀往上一挺,挑釁地看著沈聰,“你什麼嘴臉,娶我邱家的閨女還想嚇唬人是不是?大哥大嫂,你們瞧瞧,他若是個好的也就算了,這副樣子……”肖氏故意話說到一半,在場的人都不傻,哪會不明白她未說出口的不是好話?
邱柱不願意摻和這些事兒,他身為邱家長子,對名聲格外看重,插手四房的事兒,傳出去,終究不是好事,然而肖氏嚷著沈聰動手打人,他不得不管,沈聰娶了邱豔,是邱家女婿,打長輩一事,他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肖氏聲音大,灶房裡的邱豔也聽著了,直起身子,她站的地兒只能瞧見堵在門口的嚴氏,邱安邱貴,以及大房的堂哥堂嫂,嚴氏面色冷靜,手自然垂在兩側,髮髻梳理得一絲不苟,望向堂屋,嘴角扯出淡淡的嘲諷來,邱豔不知道她是嘲諷肖氏不自量力妄圖和沈聰講道理還是嘲諷沈聰帶的人少不該不給肖氏面子。
她擦了擦手,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瞧瞧,旁邊的何氏看出她心底的想法,提醒道,“你別出去了,身為晚輩,和長輩鬧外人總歸說你不對,我瞧著,聰子不是吃虧的性子……”語聲剛落,便聽堂屋傳來殺豬般的嚎叫,震耳欲聾,何氏急急忙走了出去,“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邱豔站在窗戶邊,看不清堂屋情形,踮踮腳,什麼都瞧不見,略有失落的收回了目光,她喝沈聰的親事乃鐵板錚錚的事實,邱家人得打算註定要落空,而且,經過今天的事兒,她算是看出來了,沈聰,那些人開罪不起。
肖氏不撞南牆不回頭,今日有她的苦受。
二此時,堂屋裡的肖氏再深刻感受這句話不為過,捂著肚子,睚眥欲裂的望著眼前面色冷峻的男子,明明一張臉好看得很,偏生盡是煞氣,肖氏臉色慘白,身子像墜入冬日的冰河,冷得哆嗦不停,旁邊,倒著的凳子還戰戰兢兢晃著一隻腿……
“看清我的嘴臉了?”聲音冷若玄冰,激得在場的人心跟著顫抖了下,肖氏平日就愛損人,沒想著這回遇著個不給面子的。自己媳婦受了傷,邱鐵面上十分難看,邱安邱貴上前扶起肖氏,二人都不敢為肖氏出頭,沈聰翻臉不認人,當著邱生尚且不給他們親戚面子,暗地裡使壞他們更是防不勝防,尤其邱貴在沈聰手裡吃過一次虧,哪敢惹他。
哆嗦著雙唇勸肖氏,“我和您說過別來,堂妹要嫁給誰有四叔做主,關我們什麼事兒?”肖氏右手脫臼,如今又被凳子砸著肚子和腿,肖氏不好受,一家人都別想過,之後家裡什麼日子,邱貴大概想象得到。
邱安身為長子,性子畢竟穩重些,扶著肖氏,沉默不語,看神情,也不贊同肖氏得罪沈聰的做法。
☆、第016章 一見傾心
被凳子砸中的肖氏渾身都疼,又聽邱貴埋怨自己,肖氏怒火中燒,咬著下唇,抬眸,眼底是滔天的恨意,顫動著雙唇,睚眥欲裂,頗有和沈聰拼命的架勢,邱鐵也被她嚇著了,欲出聲呵斥她,以免肖氏不知利害闖出更大的禍。
誰知,肖氏身子發抖,眼皮子一翻,雙腳一蹬,身子直直往後仰,邱安眼快手快扶住了人,定睛一瞧,卻是她氣狠了,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