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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邱老爹好似聽不出肖氏話裡的意思,順勢道,“二嫂說的對,聰子幹活真沒話說。”早上,沈聰從田裡走後,不少人說沈聰好吃懶做,來幫忙無非裝裝樣子,並非真心過來幫忙,邱老爹心裡不舒坦,真心假意他看得明白,沈聰並非那樣人,下午,他在幹活,就聽沈聰喊他,肩頭扛著鋤頭,手裡拎著鐮刀,那些人欺軟怕硬,又開始一股腦的說沈聰好話。

邱老爹哭笑不得,待沈聰放下鋤頭,不一會兒肖氏就來了,扔了揹簍,坐在邊上,時不時冒句話出來,回憶當初邱家沒分家,她與邱豔娘關係如何好,邱老爹疑惑,問沈聰,見他抬起手裡的鐮刀才茅塞頓開,這鐮刀,一看就是肖氏家裡的。

忍不住小聲問沈聰,“你問邱豔二伯母借的?”

在邱老爹跟前,沈聰氣質溫潤,說話不卑不亢,並無慣常的清冷,“二伯母說借了邱叔家的鐮刀鋤頭好些年,這會兒還上。”

邱豔爹嘆氣,“她不是說早就壞得不能用了嗎?”況且,他借出去的鐮刀鋤頭什麼樣兒多少記著,哪有沈聰手裡的看上去新?聯想肖氏冷嘲熱諷的話,猛地恍然大悟,依著肖氏的性子借過手的東西甚少有拿出來的時候,這鐮刀怕是沈聰去二房問肖氏要的,如此,肖氏為何坐在地裡指桑罵槐就說得清了。

“你啊……”邱老爹一時找不著怎麼說,斟酌半晌才道,“是個好的。”

邱老爹將麥稈捆好,沈聰大步上前,接了他肩頭的擔子,“邱叔,我來,您留下捆麥稈就成。”說著,沈聰蹲下身,蹙了蹙眉,緊接著直直站好,晃著兩頭的麥稈揚長而去。

邱老爹不再耽擱,撿了稻草,麻溜的捆著麥稈,金燦燦的賣地,因著沈聰離去熱鬧不少,當下就有人將明月村的事兒說了,暗指沈聰為人心狠手辣,話說得隱晦,邱老爹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溫聲道,“都說三人成虎,明月村的里正既是將人放了,就說明事情和聰子無關,你們也莫要以訛傳訛才好。”

村裡人也是聽明月村的人說的,具體情形大家也不知,聽了邱老爹這話,面上悻悻,轉而問肖氏怎麼到地裡來了,肖氏手反覆傷了兩回,這會兒還纏著布帶呢,肖氏做事投機取巧,下邊又有兒媳使喚,去年就不來地裡幹活了,難怪大家好奇。

肖氏喉嚨一哽,望著彎腰幹活的邱老爹,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敢將實情說出來,她借邱老爹鐮刀鋤頭雖是好幾年的事兒,畢竟有這麼茬,鬧開了,反而對她不好,心思一轉,笑盈盈,“沒什麼,聰子過來幫忙,四弟家沒有鐮刀,這不問借嗎?我等著用,因而才守在這兒。”

自認為說得天衣無縫,大家夥兒是不信的,沈聰挑著麥稈家去,也沒見肖氏上前拿鐮刀,何況,沈聰不止借了鐮刀還有鋤頭呢,割麥子,鋤頭有什麼用處?

見大家不相信,肖氏面上掛不住,朝邱老爹道,“四弟,鋤頭和鐮刀用不著,我先拿回去了。”

邱老爹眼皮都沒抬一下,意有所指道,“東西是聰子借的,什麼話,二嫂和聰子說吧。”沈聰與他說了實情,他自然不會叫沈聰的好意落了空。

聽著這話,肖氏臉色愈發難堪,站起身,揹著揹簍,嚷嚷道,“算了算了,豔兒好不容易說了這門親,聰子過來幫你幹活,我這當二伯母的也該意思意思,鋤頭和鐮刀,你們先用不著,農忙過了,我再來拿。”

有心思轉得快的,將幾年前的事兒一聯絡,大致明白了緣由,小聲嘀咕道,“邱生兄弟這個女婿,還真是找對了。”邱老爹和邱豔在邱家沒少受委屈,往後,大家都要掂量掂量背後的沈聰了。

好在,並未拆穿肖氏,低低哦了聲,吆喝著幹活去了。

一下午,邱豔都提不起什麼精神,神色懨懨,當著沈芸諾的面儘量不表現半分,兩人在灶房幹活,只聽院門外,啪的聲被人撞開的,嚇得沈芸諾從凳子上跳起來,到處找地躲,邱豔蹙眉,拉著她,“阿諾不怕,我去瞅瞅……”探出個身子,看清是沈聰,沉悶煩躁的心好似黏了蜜,甜滋滋的,不過,沒忘記身後的沈芸諾,蹙眉道,“阿諾哥哥,小聲些,嚇著阿諾了。”

沈聰扔下肩頭的扁擔,不苟言笑的臉徐徐綻放出抹笑,“阿諾呢。”

邱豔將阿諾拉出來,見她縮著脖子,認出是沈聰後才放鬆下來。

見他笑得如燦爛,金色的光更是在他冷硬的臉上平添了份柔和,邱豔張了張嘴,餘光瞥見搖搖欲墜的木門,驚撥出聲,“門壞了。”

沈聰挑著擔子,懶得敲門,才一腳踢開了,聽到邱豔的驚呼聲,他僵硬了瞬,即可又斂了心神,喲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