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反應過來受了邱老爹的禮,嚇得面色發白,手足無措,苦大仇深的笑了笑,隔著老遠的距離,給刀疤使眼色,邱老爹是沈聰未來岳父,兩人連沈聰的禮都受不起,何況是沈聰岳父的?
刀疤比劃了個握拳的手勢,兩人對視眼,更覺無辜,明早回去,輕則被訓斥重則一頓揍是跑不了的了,苦笑聲,席地而坐。
周圍人看他們和邱老爹是認識的,才莫名長舒口氣,重新躺下,繼續睡。
邱老爹走到拐角,仰頭,看刀疤臉上有條細刮痕,提醒道,“你臉受傷了。”知曉他們幫賭場辦事,邱老爹並沒有多問,刀疤抬手摸了摸,波瀾不驚道,“這點小事兒不算什麼,邱叔,走,我帶你去休息,揹簍讓那兩小子看著就好,明日衙門開門了,您再過來。”
邱老爹搖頭,“不用……”
“邱叔,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聰子不在鎮上,如果他知曉您來鎮上手底下的兄弟視而不見,咱都得遭殃,走吧,您不嫌棄我床上汗味就好。”說完,刀疤領著邱老爹往另條街走,韓城眼睛尖,認出排隊的人當中有邱老爹,這幾日,順風賭場的人囂張,膽敢暗地算計沈聰還不認賬,他不得挨個挨個將他們的皮扒了,非得沈聰命大,否則就沒了。
想著這點,刀疤就氣不打一處來,逮著機會,打得他們連爹孃都不認識。
聽了刀疤解釋,邱老爹唏噓不已,“你們也小心些,遇著欠債不還的,好好商量,傷著別人事小,傷著自己,可有苦說不出。”邱老爹大致明白那行的規矩,不動手,有些時候銀子要不回來,沈聰去二房要債,真好言好語,肖氏的性子,肯掏錢才有鬼了。
“對了,你們賭場有沒有叫邱貴的?是阿諾堂哥,上回欠了賭場銀子,給還上了的那個。”那次事情後,邱貴老實不少,他也不知後來邱貴有沒有再來賭場,這會兒想起了才問刀疤。
刀疤皺眉,邱貴他認識,後來沈聰和他說過,聽邱老爹問,老實道,“邱叔,您回去可得和他爹孃說說,之後來過幾回,該是贏了錢的,後邊沒來了。”來賭場,有贏有輸,妄想靠著賭博翻身做地主的多是白日做夢,邱貴怕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後還來過?”還了銀子後,肖氏將邱貴看得緊,他以為邱貴改正了,誰知,狗改不了吃屎,想了想,嚴肅道,“他手裡沒錢,往後,他再來,你把他轟出去。”
刀疤為難,“邱叔,這事兒我怕沒法幫你,開門做生意,哪能攆人的,不過,倒是可以讓手底下的人留意著,贏就算了,輸的話,再想其他,如何?”
邱老爹也知自己衝動了,賭場不是他們的,哪能他們說了算,嘆息道,“算了,我回家和他爹說說。”
賭場人多,木老爺買了幾個大宅院,一堆人住在裡邊,沈聰和刀疤都有自己的床,夏天用的涼蓆,刀疤領著邱老爹進屋,屋子有三張床,刀疤指著其中一張道,“那是平時聰子睡的,邱叔,您將就一晚,我給您抱夏被去。”
三個大男人,屋子卻收拾得乾淨,並沒有怪味,想刀疤說的,心下失笑,刀疤哪是不會說話,再會說話不過了,躺下,稱讚了句,刀疤不好意思道,“邱叔,我們哪懂收拾屋子,是住這邊的嬸子收拾的,賭場沒事兒我也回自己家,不住這邊。”刀疤娘死了,他還是有屋子的,他娘活著就想他常回家看看,他一直都記著,沒事兒了,就一個人待在村裡,砍柴來鎮上賣,賣了買紙錢燒給他娘,他娘死的時候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到地下了,刀疤希望他娘做個富人,不缺錢使。
可能累著了,邱老爹閉上眼即睡了過去,清晨醒來,刀疤不見了人影,窗戶的窗簾緊緊拉著,看不清外邊日頭,穿上鞋子,拉開窗簾,才看見,天都大亮了。
這時,門吱呀聲被推開,刀疤手裡拿著個兩個碗,一碗裝著饅頭,一碗是清粥,“邱叔,醒了?我還想著叫您起了,那邊還有會兒輪到您,吃了飯過去剛好差不多,待會我與您一道走,我找聰子有話說。”
沈芸諾被沈西恐嚇過,沈聰比什麼都緊張,但凡沈芸諾在家,他哪兒也不走,刀疤明白他的難處,有事兒都自己去村裡找沈聰商量,前幾天,沈聰被人暗算,現在也沒查出是誰幹的,他們懷疑衛洪,畢竟沒有證據,不能光明正大找上門,如果不是衛洪,說明還有敵人,更得提防才行。
“成,昨晚真是多謝你了。”
“邱叔,我這條命都是聰子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這點算什麼。”刀疤將碗放桌上,指著旁邊架子上的木盆道,“水是乾淨的,您隨便用。”
☆、第06章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