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三女兒的親事,肖氏也忘記計較其他,思忖道,“是啊,蜜兒年紀不小了,老頭子,之後,咱可得問媒人打聽打聽,別讓蜜兒成了豔兒那會,可就糟心了。”
邱鐵沉悶的剝著花生,旁邊堆了一堆殼,肖氏以為他沒聽見,抬起頭,怒斥了聲,邱鐵放下手裡的花生,拍拍手,不耐煩道,“聽著了,我這不想著何時去嗎?”
聞言,楊氏才鬆了口氣,牽著羊子,開啟沈聰送來的糖包,“羊子吃一顆,給爺爺奶奶拿去。”
邱鐵剛吃了不少花生,口乾舌燥道,“不了,你收起來,都給羊子留著他,不過他年紀小,悠著點,別讓他吃多了。”
“是,爹。”楊氏挑了挑眉,把羊子手裡的兩顆糖放回去,她將十字扣給邱蜜她兩為的便是糖,十字扣給了邱蜜,糖她收著肖氏不會說什麼,家裡欠了四房銀子,今年過年十分寒磣,籃子裡的花生還是自家種的,邱安偷偷給羊子買了兩顆糖,讓羊子別說漏嘴。
好好的一家人,結果給兒子買兩顆糖還要藏著捂著,楊氏心裡不痛快。
肖氏撇嘴,沒反駁邱鐵的話。
三房和五房關係好,沈聰對何家的事兒瞭解些,加之,何氏和李氏走得近,沈聰對她們的態度比在大房二房冷淡地多,何氏倒也沒懷疑,沈聰本就是冷清淡漠的人,無非沒變化而已,倒是對沈聰送得十字扣愛不釋手,見她喜歡,沈聰多送了兩個。
認親下來,時辰已不早了,天際露出傍晚的灰色,夜幕漸漸降臨,邱老爹擔心他們回去得晚了,看不清路,回到家,讓他們早些回家,給邱豔裝了一籃子粗麵,邱豔哭笑不得,“爹,上回您送的家裡還有呢,這些您留著自己吃。”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比不得在家的時候,想到這個,邱豔紅了眼眶,沈聰站在邊上,伸手替邱豔接過,“爹,我拎著,您快回屋,彆著涼了,得空了,再讓豔兒回來陪您說說話。”
邱老爹紅著眼眶點頭,今日時間趕,沈聰是女婿,不能去邱豔娘墳頭上香,緩緩道,“清明記得回來,給你娘上香,你出嫁了,你娘還沒聽你說過呢。”
邱豔緩緩點頭,淚流不止,背過身,拭去淚,讓邱老爹趕緊回家,沈聰摟著她,朝邱老爹揮手告別,邱老爹回到屋,熱鬧一天,家裡又清靜下來,不適應的東走走西轉轉,注意到沈聰提來的籃子,微微一笑,卻是一隻雞,還有些花生核桃,見最下邊有塊布料,邱老爹拿出來,掀開,卻是個紅色的錢袋子,開啟,裡邊裝著幾十個銅板,他大驚,朝外邊瞅了眼,方才回來,隨手關了門,這會兒沒人。
白天忙,倒是忘記整理沈聰送來的禮,沒想著,會有錢,關上門,屋裡黑了不少,邱老爹捨不得掌燈,把錢袋子裡的銅板倒出來,一個一個數著,四十八個,邱老爹又笑又無奈,小心翼翼的收好,轉身回到自己臥室,放盒子裡鎖好。
坐在炕上,喃喃自語的說了通,誰也不知他說的什麼。
初四,賭場的人來給沈聰拜年,沈聰沒提前說,人多,邱豔擔心照顧不周惹來閒話,沈聰則愜意得多,拉著邱豔回屋,“煮鍋粥,之前剩下的菜弄一鍋就好。”
過年這幾日是沈聰最好說話的時候,刀疤他們膽子大,躲在窗戶邊偷聽,聞言,叫苦不迭道,“聰子,大過年的,就給兄弟們喝粥,你可真是狠心啊。”
邱豔臉紅,拉著他,小聲道,“會不會不太好?”差不多有十來個人,一鍋粥太寒磣了。
這時,窗外不知誰說了句,“還是小嫂子體貼,一鍋粥哪夠我們吃,牆上不是掛著肉嗎,還有半隻雞呢……”
沈聰大步上前推開窗戶,笑了起來,“有粥喝就夠了,別得寸進尺。”
刀疤舉起雙手,朝屋裡的邱豔使眼色,“小嫂子,你可得管管聰子,咱兄弟幾個,他掙的銀子最多,反而是最小氣的,年前沒少坑我們手裡的銀子,你可得管著。”
平日一幫人規矩嚴肅,這會兒都沒了正行,刀疤身側男子拍手附和,“嫂子,聰哥常常坑我們的銀子,你可得管管,中午大魚大肉少不了,當時你和聰哥成親補辦酒席了。”
幾人越說越離譜,邱豔無所適從,只看沈聰伸出隻手,朝男子頭頂拍了兩下,呵斥道,“想喝酒,想大魚大肉對吧,下午,我就帶你去小河邊,保管你喝個夠。”
多年兄弟,哪些是玩笑話,大家還是聽得出來了,男子不當回事兒,手捂著頭,嘴裡假意求饒,沈聰懶得和他們說,手順勢帶過窗戶,轉身和邱豔說話,“算了,我幫你弄。”
窗戶外不知誰說了句夫唱婦隨,邱豔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