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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擔心家裡來小偷,不如找塊巾子把銀子裹起來埋地下,村裡稍微存了點錢的人家都是這麼做的,不過,到用錢的時候比較麻煩,家裡得備把鋤頭,來回挖,有經驗的小偷進屋,看哪塊地的泥翻新過就知道哪兒藏了銀子。”
邱豔目瞪口呆,不知說什麼反駁。
“所以,真有小偷來,你的錢藏哪兒都沒用。”說完這句,沈聰把銅板塞到邱豔手裡,頭也不回的走了,邱豔愣愣的,屋外,沈聰和沈芸諾商量晚上吃什麼,她耳邊卻只響過嗡嗡的聲音。
收拾好地上的盒子出門,沈芸諾坐在門口,見她手裡捧著碎盒子,滿臉疑惑,“盒子怎麼壞了。”
邱豔往旁邊的沈聰看了眼,扯了扯嘴角,卻聽沈聰道,“我弄碎的,你嫂子拿她放錢,我覺得沒多大的用。”邱豔嘴角抽搐,把盒子帶去了灶房,只能當柴火燒。
家裡的錢,以前放哪兒,還是放那兒,從青禾村回來,沈聰又開始忙了,整日早出晚歸,晚上明顯回來得更晚,邱豔明白他堅持夜裡回來是擔心她和沈芸諾,勸他忙得晚了不用回家,沈聰當著沈芸諾的麵點頭,背過身,照樣我行我素。
入冬後,天色陰陰沉沉的,邱豔和沈芸諾早上在家裡洗衣服,下午去山裡挖野菜,日子閒了,去山裡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一下午,兩人手裡提的籃子都裝不滿,邱豔尋思著,再過些日子,山裡的野菜怕會被人全挖沒了。
這晚,大半夜院外才傳來沈聰的聲音,她裹著衣衫出去給他開門,道,“我和阿諾兩人在家不覺得害怕,天黑了,你就住鎮上,夜裡下霧,路不好走,不用著急趕回來。”
“不礙事。”沈聰拍了拍肩頭的霧,“往後,我儘量早些時候回來。”每年入冬後就是他們最忙的時候,趕在封山前把賭場的債要回來,要不回來的也要趕在年前,一年有一年的債,不能留到明年。
放下手裡的籃子,看邱豔欲出門,沈聰皺了皺眉,“你回屋睡著,我自己來就成。”天冷,她進進出出容易著涼,屋裡燒了炕,待身子暖和些了,他才去灶房打水洗漱。
折身回來,邱豔躺在床上,睜眼望著他,沈聰挑眉,“怎麼了?”
“沒。”這幾日她心裡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明日還出門?我想去鎮上逛逛,買些布回來。”沈聰穿得單薄,邱豔想給他做身襖子過年那會穿,再者,這是她嫁到沈家第一個年,年貨得置辦齊了才好。
沈聰脫了衣衫,滅了燈,躺下,翻身對著她,“再過十來日就封山了,鎮上趕集的人正是最多的時候,你買什麼和我說,我順路捎回來。”鎮上摩肩接踵,邱豔身板小,周圍人擠她兩下怕就站不穩腳跟。
邱豔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道,“不若還是忙你的事兒,我和阿諾去就好。”她自己逛心裡踏實些,讓他捎,邱豔不太放心,怕他又去偷。
“隨你吧,睡了。”沈聰翻身,漸漸闔上眼,不再理會邱豔。
很快,身側傳來呼吸的均勻聲,邱豔想起一件事情來,沈聰他們忙得腳不離地,順風賭場那邊也該去青禾村要債了吧,不知邱貴欠了多少銀子,不要牽扯到沈聰才是,伸手晃了晃沈聰手臂。
“什麼事?”
聽他聲音帶著睏意,邱豔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你睡吧。”邱老爹說不告訴沈聰,她琢磨著,先知會聲比較好,以免到時真出了事兒。
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床畔空空如也,邱豔沒有多想,起床穿好衣衫,推開窗戶才發現天空飄起了毛毛雪花,她探出個身子喊了聲,“阿諾……”
“嫂子醒了,過會兒就吃飯。”
“你哥哥呢。”往回,沈聰都在灶房幫沈芸諾生火,這會兒不見他人,邱豔心裡覺得奇怪。
沈芸諾扭頭,小臉凍得通紅,“出門了,說賭場出了事兒,走飯都沒來得及吃。”
邱豔心咯噔下,想起邱貴欠債的事兒,心裡愈發不安,“阿諾,我二堂哥借你哥哥名義向賭場借錢的事兒,你和他說了沒?”
沈芸諾一臉迷茫,搖搖頭,小聲道,“邱叔說不告訴哥哥,怎麼了?”
“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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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諾嗯了聲,繼續做自己的事兒,邱豔趴在窗戶邊,冷意襲來,她哆嗦了下身子,心突突直跳,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拐去灶房幫沈芸諾生火,“下雪了,咱今日不出門,明早趕集,你和我一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