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
飯桌上,邱老爹和邱柱興致勃勃,兩人一口一口酒,不一會兒,便聽邱老爹說話舌頭打結了,邱豔吃過飯,瞅著天色暗了下來,扶著邱老爹準備回了,邱月讓王田上前幫忙,“豔兒哪扶得動,田子幫忙搭把手。”
邱月提著燈籠,邱柱做了里正,巴結的人多了,家裡什麼都不缺,這個大紅色燈籠,邱豔在市集上見過,當時也買了兩個,等著過年的時候掛出來,王旭上前,主動拉過邱老爹的身子,“田哥喝了酒,我來吧,堂嫂,你把燈籠給豔兒姑娘提著,她走前邊,我緊隨其後,很快就回來了。”
邱豔想說不用,邱月已將燈籠小杆子塞到她手上,“成,旭哥兒,麻煩你了,天色不早,我先幫著嫂子們把碗筷洗了,我爹和哥哥也喝多了,今日就不該由著他們喝。”神色盡是懊惱。
邱豔不知所措的站在邊上,望著王旭如玉的側顏,張嘴道,“不若我扶著我爹回家就好,天不算黑,還看得見路,沒多遠。”
“豔兒姑娘快些走吧,再磨蹭天黑下來,路不好走,我扶著邱四叔走快些。”
晚上,一桌男人都喝了酒,王旭說他娘禁止在他外邊喝酒,怕不小心失態,沒沾酒,其他人多少昏昏沉沉,邱豔不再多說,提著燈籠,提醒王旭小心臺階,慢慢朝外邊走。
王旭抬起頭,眼裡閃過幽光,“豔兒姑娘慢些,我走得慢。”
朦朦朧朧小徑上,邱豔提著燈籠走在前邊,王旭走在身後,她聲音溫婉,不時提醒身後的王旭留意腳下的路,許久才到了門前,邱豔伸手攙扶邱老爹,被王旭側身躲開了,她的手便落到他身上。
“你拿鑰匙開門,我將邱四叔送回屋再走。”
邱豔遲疑,瞅了眼四周,嘆了口氣,王旭的心思她明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哪怕她真的和沈聰過不下去了也不會喝王旭有所牽扯,嘆息道,“王公子,你的好意我明白,可你……”
“豔兒姑娘,王旭只是不懂,像沈聰那種人人避如蛇蠍的惡漢有什麼好,王旭雖然沒有考中秀才,沒有功名在身,家裡有田有地,豔兒姑娘為什麼寧肯嫁給那樣的人都不多看王旭一眼,他到底有什麼好?”
邱豔苦笑,“他沒什麼好的,是我沒那個福氣罷了,王公子是有福之人,莫要因著我而壞了名聲。”掏出鑰匙推開門,走到另一邊,拉過邱老爹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將燈籠遞給王旭,“王公子路上慢些。”
“豔兒姑娘……”王旭一臉深沉,伸出手,不是接她手裡得燈籠,而是拉著她,“豔兒姑娘,若你和他過不下去了,王旭始終等著你。”
邱豔沒吭聲,吃力的扶著邱老爹進了院子,單手關門,院裡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切,王旭舉起燈籠,聲音裡滿是落寞,“我不進屋,你先扶著邱四叔回屋,我幫你照著。”
邱豔感謝,扶著邱老爹朝屋裡走,隨即點燃屋裡的油燈,又將之前送給邱老爹得燈籠點燃,出來和王旭道別,“王公子回吧,你的情義,我承受不起,會有好姑娘等著你的。”
王旭張了張嘴,“豔兒姑娘值得更好的人,一輩子很長,莫要逆來順受,委曲求全才好,這些日子那人都沒來,可見心裡是沒有你的,你又何苦如此?”
邱豔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晃動的光影中,眼中有晶瑩閃爍,“王公子回吧……”
王旭不再逼她,拱手道,“豔兒姑娘好生保重,後會有期。”王旭提著燈籠,暈紅的光漸漸遠去,直至淹沒在黑夜中,她才收回目光,低頭關門,卻聽旁邊傳來聲嘲諷,“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兩年了還不死心,你怎麼就沒答應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邱豔叫了出來,黑暗中,走出個高大的身形,身材挺拔,面容冷峻,若他不是這會過來,竟還不知道她在孃家過得風生水起,難怪樂不思蜀捨不得回家。
邱豔沒料到他會來,忽略掉他語氣裡的嘲諷,“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會瞧著這一幕,邱豔,往回說你沒能耐,是我小瞧你了,你能耐大著呢,都知道怎麼勾引人了。”沈聰站在門口,負手而立,臉上帶著輕佻的笑,目光卻冷如寒霜。
邱豔不想和他爭執,側開身道,“進屋吧。”
沈聰皺著眉頭,一步踏進院子,斂了臉上的輕佻,臉色黑沉,“怎麼不讓他進屋,正好趁此機會進王家的門,王夫人注重面子,你拿王旭名聲要挾,保管她事事都答應。”
他低頭瞅著自己握成拳的手,又慢慢鬆開,許久,沒得到她回應,她徑直進了屋,他再次握緊了拳頭,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