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正關心她的人只有邱老爹,和沈芸諾而已。
沈聰一時沒回過神,第一次,邱豔再他面前,如此堅持一件事,“豔兒,什麼話,回家了再說。”他語氣陰沉,手背上青筋暴起,明顯在壓抑著自己暴怒的情緒,邱豔想,他該是惱自己不給他面子吧,這種話,他說出來才不會覺得傷心。
邱豔一路沉默,回到家,開啟院子進門,淡淡的雞屎味撲鼻而來,角落裡,兩隻雞撲騰得歡實,沈聰牽著她徑直回了屋,邱豔和他回來,沒有收拾衣衫,她想,終究有一天,她還是要再回去的,與其來回折騰,不如直接放邱家算了。
沈聰按著她坐在凳子上,從上往下俯視她,儘量溫和著語氣,“說吧,到底哪兒不痛快,賭場事情多,這些日子冷落你不假,何時,你也學著外邊那些小家子氣的婦人,一哭二鬧三回孃家了?”
他力道重,被他按著坐下的一瞬,邱豔肚子有些疼,抬起手,在桌子上胡亂的畫著,“聰子,我們性格不合,你娶我本就是為了照顧阿諾,阿諾成親,我的任務也結束了。”
“這件事之前不是說過了嗎?豔兒,別拿那些藉口搪塞我,我最近對你還不夠好?”沈聰站在桌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盈盈水潤的眸子,不耐煩道,“不準給我哭,什麼不滿的,今個兒一併說,不說,我有的法子讓你開口。”
最近,邱豔動不動喜歡哭,哭得沈聰心煩意亂,沈芸諾在家,也不曾像她這般喜歡紅鼻子。
邱豔拍開他的手,從兩人成親那會慢慢說,語氣略微哽咽,沈聰鬆開手,她白皙的下巴有微紅的手指印,是剛才他留下的。
邱豔說的幾件事對沈聰來說算不得什麼,那會不瞭解,沈芸諾又是個膽小如鼠的性子,他防備她對沈芸諾不好無可厚非,至於中間幾件更是誤會,邱豔說懷疑他手裡的蔬菜糕點糧食是從外邊偷來的,毫無疑問是他故意騙她的,沒想著她竟然將這件事當了真。
說到最後,邱豔不肯承認,她想和離,還有著最重要的兩件事,她生不出孩子以及沈聰不喜歡她,沈聰在她眼中,最初是個能罵得肖氏說不出話的硬漢,威武高大,邱豔想,若她有沈聰的一半就好了,得知她會嫁給沈聰,心裡的喜悅大過對未知生活的忐忑,她想,嫁給這樣一個男子,往後,誰都不敢欺負了她和邱老爹去,沈聰連肖氏都不怕,還有誰會令他害怕?
常年窩在青禾村,她眼中最潑辣的人是肖氏,最狡猾的人是嚴氏,而沈聰,比她們都厲害,自己對沈聰,欽佩多過喜歡,嫁給心目中的英雄,心裡是喜悅的。
她也不知自己何時喜歡沈聰的,他的一顰一笑,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牽扯住自己心緒,她想,有朝一日,沈聰若能像她喜歡他那樣喜歡自己,又或者,像待沈芸諾那般待自己,她睡著了也會忍不住想笑。
可是,期許過大,接踵而至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她想,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成為沈聰喜歡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不喜歡你,卻甘願對你好,若一開始,沈聰就這樣對她,邱豔說不準會以為沈聰是喜歡她的,因為喜歡,心甘情願做任何事,然而漸漸,她想錯了,即使不喜歡,為了其他,也會對一個好。
裝出來的好,沈聰做得滴水不漏,除了她,沒有人會懷疑沈聰不喜歡她。
淚不由自主的流下,她不想哭,因為她也討厭哭泣的自己。
邱豔的眼中盡是無盡的哀傷,沈聰呼吸一滯,順手拎出桌下的凳子,態度柔和,“你別胡思亂想,我在咱孃的墳頭髮過誓,說保護不好你就遭天打五雷轟,咱兩散了,咱娘一生氣,說不準就叫我去地下問話了,以後,你想我了,也見不到我。”
邱豔的淚再次奪眶而出,是啊,沈聰在魏氏和她娘墳前信誓旦旦說要和她一輩子,不離不棄,發起毒誓,沈聰對自己比對誰都狠,她的目光細細描繪著沈聰堅硬的輪廓,眨眨眼,有晶瑩的淚溢位,她身心疲憊,昨晚回到邱家,邱老爹問東問西,她生怕邱老爹看出什麼,努力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昨晚一宿沒睡,心情繃得緊緊的,這會,可能回到熟悉的屋裡,渾身是行下疲憊不堪。
尤其,肚子好似愈發疼了。
她調整坐姿,站了起來。沈聰以為她還要走,伸出手,一把將其拉住,寒著臉,語氣再次轉冷,“你堅持要回家?”
邱豔欲言又止,肚子疼痛加劇,她馱著背,甩開沈聰的手,大步走向床邊,倒了下去,沈聰站起身,上前掰過她的臉才,才看清,她的臉,蒼白如紙屑,毫無血色,沈聰大驚,抱著她躺下,手探向她額頭,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