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好,沈聰殺了雞,在鍋裡燉著,和邱豔一起準備了四道才,沈芸諾和裴徵到的時候,最後一道菜正好起鍋。
沈芸諾面色紅潤,裴徵臉上漾著喜悅,在沈聰跟前,沒有之前的拘謹,“三哥,我和阿諾回來了。”籃子裡裝了些菜,還有半籃子雞蛋,邱豔想,宋氏不會大方,雞蛋可能是韓氏的主意,由此想著,韓氏身為長嫂,對阿諾該是不錯的。
飯後,邱豔和沈芸諾回屋睡覺,認真問起裴家的事情,沈芸諾讓她放下,“他擋在我前邊,沒事兒的,嫂子和哥放心就是了。”昨天,宋氏要她洗一家人的衣衫,被裴徵反駁回去,拉著她就回了屋子,宋氏在院子裡罵了一上午,裴徵說,宋氏再罵,秋收後他不去鎮上了,就在家,左右,村子裡的人也有留在家裡了,沒分家,他憑什麼累死累活,宋氏嚇著了,不敢再罵。
邱豔點頭,裴徵對沈芸諾好比什麼都強,邱豔心裡也能放心了,待沈芸諾和裴徵走後,邱豔將沈芸諾的轉達告訴了沈聰,沈聰沉著臉,臉上陰雲密佈,“總要讓那死老婆子知道厲害才敢收斂,還真以為阿諾嫁過去是給她當牛做馬的不成?”
邱豔覺得也是,沒攔著沈聰,心事重重的模樣。
路上,裴徵提著滿滿一籃子東西,其中還有半隻雞肉,他心裡不是滋味,“阿諾,我多掙些銀子,往後回家,給三哥和嫂子多帶些禮。”宋氏摳門,怎麼捨得拿雞蛋送人,那些雞蛋,是邱豔拿手裡的布匹換的,“回家後,你把東西拿進屋,別給娘看見。”
他二嫂快生了,半隻雞被宋氏瞧見,估計會要過去留著給他二嫂坐月子的時候吃,他大嫂只顧著自己幾個月的孩子,不會管這些事的。
“好。”沈芸諾瞅了眼籃子,默默紅了眼眶。
沈芸諾想,成了親,邱豔就能感覺到了吧,沈聰心裡,是喜歡她的,邱豔不自信,喜歡東想西想才矇蔽了雙眼,看不見沈聰的內心。
之後幾日,邱豔一直悶悶不樂,在家無所事事,沈聰早出晚歸,以為邱豔心情不好是抱怨自己不陪著她,日日回來,儘量把家裡的活兒都做好,洗了澡,晚上他就把衣服給洗了,清晨去井邊挑水,邱豔手裡頭更是無事可做。
“媳婦,家裡的活兒我都做完了,你休息著,有什麼,待我晚上回來說。”沈聰摟著她,重重在她額頭親吻一口,兩人有些日子沒親熱了,沈聰暗道,今晚回來好好疼她一番,好好陪她說說話,她心情該就好了。
沈聰沒有多想,他出門在外,沈芸諾又補在家,邱豔猛地不習慣,心情低落很正常,心裡記著事兒,早早的就回了家,門上落了鎖,沈聰皺眉,沒聽說邱豔今天要回青禾村的事兒,他去山裡找了一圈,下山時,夜幕已低垂,院門的鎖沒有沒有被開過的痕跡,想起什麼,他掏出鑰匙開啟門,裡裡外外檢查番,少了個籃子,院子裡沒有掙扎過的痕跡,門背後的棍子也在,棍子是他放下的,和邱豔說,遇著事情,拿走棍子,他回來見著就知曉發生了什麼,然而棍子在,邱豔該只是回青禾村了。
☆、98|06…08…29
沈聰這才放鬆下來,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碗水,推開窗戶,望著黑暗漸籠的院子猛上淡淡的灰白,天邊,一輪淺淺的月掛在天際,散著朦朧的光,如月光下,邱豔柔和的笑,沈聰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又轉為了冷。
一碗水見底,他才收回了目光,扭頭,眼神在屋裡逡巡,然後起身走到衣櫃前,啪的聲拉開,靜寂的屋子,櫃子的聲音刺耳,沈聰眉峰蹙了下,衣櫃裡,邱豔的衣衫了三件,藍色的,鵝黃色的,還有一身米分紅的衣衫,沈聰也不知自己為何記得她有哪些衣衫,見著了,少的衣衫從心底自然而然冒了出來。他的手輕輕落在最上邊的衣衫上,想象邱豔整理衣衫時的目光,他將其中件藏青色的抽出來,隨意搭在肩頭,去灶房打水洗澡,賭場不平靜,她回青禾村也好。
心裡頭這麼想著,晚上,沈聰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裡頭總覺得少了點東西,牽著薄被,鼻尖充斥著淡淡的皂角味兒,沈聰記得,邱豔嫌棄他洗衣服粗糙,上邊殘留的皂角味沒有清乾淨,邱豔煞是討厭這種味道,可能她唸叨的次數多了,他心裡也升起排斥,難怪味兒會這般重,撐起身子,從衣櫃找出另一件換上,輾轉反側,渾身上下不得勁兒。
迷迷糊糊,竟是後半夜才睡著。
院子裡,第一聲雞叫傳來,他便睜開了眼,習慣性的先摩挲手,沒有柔滑的肌膚,手心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沈聰只覺得自己是魔怔了,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