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才接著說道:“咳,因不巧被公主發現了我的本來真相,所以崔某想來想去,覺得放過公主乃是養虎遺患……”他差一點又說不下去了。
崔子軒看著對面的姜宓,在對上她眼神時,他差點噴笑出聲,於是過了好一會他才接著說道:“所以,公主最好老實一點,本公子讓你來雅集軒,你就老老實實過來……”
其實崔子軒話還沒有說完,因為他還沒有想好接下來的話,可這時姜宓已經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開口了,回道:“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姜宓輕聲又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她深知自己沒有向崔子軒提條件的能力,便小小聲地說道:“阿秀是我的好朋友,她人也憨憨的,你以後不能再用那種聲音那種表情對她說話……”
崔子軒忍笑道:“我什麼聲音什麼表情?”
姜宓警惕地看著他,說道:“就你現在這種聲音這種表情!”
“哦?”崔子軒笑了,他用那越發磁沉溫柔的語調輕聲說道:“就是你那天說的,佛經上所言,俊美威儀,優雅磁音麼?”
姜宓老老實實地點頭,應道:“是!”
“咳咳咳!”崔子軒一連咳了好幾聲,才點頭應道:“好吧,我答應你!”
姜宓雙眼亮晶晶地笑了。
崔子軒揚起唇,他負著手走了幾步,來到一處青草特別茂盛乾淨的地方,袍子一拂優雅坐下,然後,崔子軒朝著身邊拍了拍,命令道:“過來,坐這邊!”
姜宓順從而聽話地坐下。
望著遠方,崔子軒輕嘆道:“這蜀國的江山還真是美啊。”剛剛說到這裡,他一眼看到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她說這個的姜宓,唇角一揚,忍不住便加上了一句,“有所謂人傑地靈,這蜀國的女兒也是多嬌。”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姜宓的眼神便變成了瞭然……
崔子軒側過頭去,他懶洋洋地說道:“唔,話說那一天你在於府的宴會上,一句話害得人家牛姑娘由康王準妻變成平妻不久,本公子也離開了成都,所以,那教你學琴一事也給耽擱了,這是本公子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這語氣囂張得很,哪裡像是道歉的模樣?姜宓低著頭小聲回道:“崔公子言重了。”
崔子軒略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對了,這次我回成都時,在江上遇到一條沉沒的貨船。聽說那條船上裝的都是藥材,特別是其中有兩味藥材還是成都於府和鄭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各國收羅來的……真是可惜,那麼重要的藥材,居然就這麼給沉了!也不知少了那麼兩味藥,於府和鄭府的生意還做不做得起來?”
他這純粹是閒聊的口氣。
可聽著這話的姜宓,卻是整顆心完全提了起來!過了一會,姜宓才白著一張臉結結巴巴地問道:“不,不會是真的吧?還有,你,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純是閒聊罷了。”
崔子軒將手放在唇邊一個唿哨,令得那走遠的坐騎重新回到他身邊後,他從馬背上的包袱裡拿出一葫蘆酒,向著姜宓晃了晃,溫柔問道:“這是楚地弄來的,要喝喝嗎?”
姜宓臉色還是很白,她無精打彩地搖了搖頭。
崔子軒笑道:“真是可惜,這楚酒很難得的。”說到這裡,他“啊”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向姜宓,陽光下,這廝俊美的眉眼帶著一種可惡的囂張,“我好象忘了,那條貨船是被我的座船一不小心撞沉的!”在姜宓瞬時睜得老大的雙眼中,崔子軒湊近她,十分十分溫柔地問道:“小阿宓,你的眼睛好象有點紅呢,怎麼,是誰讓你傷心憤怒了?可憐的小姑娘,看起來怪委屈的……”
第五十章 論姜宓是怎麼恨上崔子軒的
有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現在的姜宓,可想而知有多憤怒多傷心!
可她能讓崔子軒知道嗎?不能!
所以她苦苦忍耐著,在她這麼辛苦的時候,崔子軒還湊近她溫溫柔柔地說著話,他那雙深邃得過份的雙眼還那麼擔憂同情地看著她,這讓姜宓憋屈又痛苦到了極點。
她重重閉上眼睛,直感覺到這個人人稱頌的美男子連呼吸都撲到了她臉上,姜宓才以絕大的毅力控制自己的語氣,只聽她低而顫抖地說道:“我,我沒委屈……”
“真沒委屈?”
“真,真的……”
“那你眼睛怎麼都紅了,咦,你眼角有淚光呢?”
姜宓磨牙,過了一會她才低聲說道:“你看錯了……”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