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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範於秀,開始井井有條地安排起來。邵母匆促離去,雲氏身死,府里正是慌亂之時,這個時候,出身於將軍府的範於秀,很順利便接收了一切。
範於秀不知道,一路護送她,並在匪徒襲擊時,多次護著她的那個護衛阿景,此次已出現在姜宓的書房中。
聽到邵君趕走了邵老夫人,殺了那個雲氏,姜宓微一頜首,她淡淡地說道:“看來邵君還沒有太糊塗。”
在阿景退下後,姜宓想了想,轉向一側的婢婦說道:“我院子裡的菊花開了,你去給李夫人和邵夫人發一張請貼,便說我請她們前來賞花。”李夫人自是鄭紋,而邵夫人就是範於秀了。
婢婦恭聲應道:“是。”
……
邵府中。
邵君在經過幾個時辰的自我反省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用手搓了搓臉,提起精神朝著範於秀的院落走去。
他這個妻室,是以後要與他共渡餘生的人,可嫁給他後,卻連受了兩三年的委屈。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安撫好她。
邵君剛剛來到房門外,便聽到裡面傳來範於秀快樂的清脆的笑聲,“啊啊,我正想去看望鄭紋呢,怎麼那楊夫人就發請貼來了,還說就請了我和阿紋兩人呢?嘻嘻,呆會到了楊府,阿紋突然見到我,一定會嚇一大跳的。”
聽她提到楊夫人,邵君腳步一頓。
這時,屋內響起了範氏一心腹婢女的聲音,“聽說楊夫人神通大著呢,要是她喜歡夫人,那夫人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婢女這話一出,室內沉默了一會,邵君正準備轉身離去,等自己精神好些再來安撫範氏時,便聽得範於秀那慣帶著幾分輕鬆的聲音傳來,“以後別說這話。我以前的日子再不好過,難道還能比夫君他們更辛苦不成?這樣朝不保夕的亂世,夫君每天要為這一大家子以命相掙啊。何況,他現在連自己的母親都趕走了,那些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很難過的。”
不得不說,範於秀這話說得平常,可站在外面聽的邵君,卻不知不覺中唇角上揚,心頭感到既放鬆又舒適。站在房間外面,他傾聽著範於秀一開口便帶笑的聲音,不由暖暖地想道:我福氣真不錯,娶回了一個性子寬宏體諒的夫人。
他以前娶回範於秀時,還沒來得及瞭解她,便被範於秀平庸的外表和邵老夫人和其表妹時不時的耳邊風給擊退了。當時範於秀新婚不到一月便被送走,如今接回來了,雖是他下定決心要與這個夫人好好處處,可那心總是拘著的。本來,邵君這種謀士型的人本質就偏多疑,多疑多思,對人總存著三分警惕,這一拘著人,那就更把整個人都弄煩躁了。特別是,他以前打交道的是她表妹雲氏那種心眼小的婦人,他原本以為大多數婦人都是那般,不知要安撫好範氏又得花多少心思和時間,那真是光光想想就讓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現在發現自己這個夫人是個爽朗寬和的,邵君頓時大鬆一口氣,心情舒暢得很。
……
邵君府裡發生的事,對當事人來說,是非常大的變化,可對外面來說,這事不值一提。也就趙匡義順帶關心了一下,在知道邵君把那惹事生非的妾室砍了,把他母親送回鄉下,順便還軟了十幾個不聽話的下人後,他也只是說了一句,“早該如此。”
……
第二天。
鄭紋在知道姜宓回來後,便想去拜訪她。現在接到了姜宓的請貼,她滿心歡喜。當聽到下人說,同時接受邀請的還有一個範氏時,她的心格登一下,馬上想到了範於秀身上去了。
於是,鄭紋迫不及待地上了馬車。
不一會,範於秀和鄭紋便在楊氏的宅第外遇上了。
這故人相見,兩人都是一陣激動,兩女緊緊抓著馬車車窗,都是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幾年不見的好友。礙於人在外面不方便交流,當下兩女相互一笑,便壓抑激動的跨入了楊府大門。
楊府的婢女,在恭敬地迎著兩位夫人入了花園後,她們殷勤的招待兩位夫人坐下,一個婢女恭敬地說道:“兩位貴客稍侯片刻,我家夫人正在梳妝打扮呢。”
怎麼這個時候梳妝打扮?範於秀暗暗嘀咕了一下。
見到範於秀一臉不解,知道姜宓用意的鄭紋暗笑起來。她湊近範於秀,小聲問道:“你的夫君是邵君?怎麼這兩年都不見你露面?”
範於秀的事情還真是說來話來,她搖頭輕聲說道:“我的事太複雜了,等會再說與你聽。”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走了出來,她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