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摘星樓。隨意用了幾口飯,也是心不在焉的,連燙都不曾喝便要洗漱。由阿貞伺候著歇下後,便讓阿貞與半夏將燈點了退下。
透過床帳看那桌上朦朧不清的燈火,冷世歡還是覺著有些涼,就那麼呆呆看著燭火到深夜,一滴淚方從眼角滑落。寂靜無聲的夜裡好似能聽見眼淚滴在別字上的聲音:“阿孃,我害怕。”
第二日,半夏叫過許多次了冷世歡遲遲未見起身,阿貞便坐到床邊,溫和勸道:“小姐,今兒要進宮,再不起身便遲了。老爺已經叫人催了好幾次,小姐辛苦些今兒先起身,晚些回府了在早些歇息罷。”
彼時冷世歡背對著阿貞的,本人已是有些神志不清,面上紅的嚇人,連眼都睜不開來。艱難張開乾枯撕裂的嘴唇,聲音十分微弱:“阿貞,不要吵,我疼。”
阿貞將冷世歡轉過身來,心下暗覺不妙,慌忙伸手探了探冷世歡額頭,十分的燙手。當即便急了起來:“好好地怎會燒起來了,半夏,你快些去找冷叔來,順帶再讓昭季與老爺說一聲,大小姐病了去不成了。”
隨後,便指揮著其他的丫鬟忙進忙出,又親自伺候著冷世歡。
冷燕啟一臉冰霜趕來之時冷叔剛開好方子,眾人見他身後還跟了楚芊。冷燕啟一身的官服,楚芊穿著誥命服,顯然是打算出門的。瞧了冷世歡的情形後,當下便怒火攻心,一向好脾氣的他指著阿貞與般下便是一通訓斥:
“你們兩個怎麼當大丫鬟的!好好的天兒也不見下雨又不見降溫,竟讓小姐燒成這樣!可是我平日裡看在你們主子的份上不約束你們,就將你們膽子養肥了,平日裡還不知你們是怎麼怠慢主子的!來人,將這兩人拖下去狠狠的打!”
楚芊倒是冷靜許多,見跪在地上不住落淚的阿貞與半夏只顧低低哭泣,半句辯白的話都不敢有,輕嘆一聲:
“打死了,病就能好了?老爺是想著丫頭病好了醒過來,又氣得病過去不成。誰都知道這是姐姐生前留給她的丫鬟,非得讓她身邊一箇舊人都沒有了,老爺才滿意麼?”
冷家,楚芊是除卻冷世歡之外唯一一個敢於冷燕啟唱反調的人,眾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冷燕啟便是氣得額上青筋暴起,也終究忍了下來:
“今日本官回來之前,小姐若不能好轉過來,這兩人便別在府裡了,亂棍打了攆出去罷!”
吩咐了身旁大管家之後,便強行帶著楚芊離去。宮中的時辰耽誤不得,他也沒辦法。便是再如何不願去,也不得不帶了人前去,想到聖旨上寫的是各家女兒不論嫡庶都得去,冷燕啟便一陣頭疼,待會兒該怎麼說才能不叫新帝胡亂揣測啊!
第42章 相信我
冷燕啟領著家眷去之時,宮中已是人聲鼎沸,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各家夫人老爺們領著嫡子嫡女四處與人寒暄。
唯獨冷燕啟是個例外,先前是沒有嫡子,續絃後嫡子亦不能帶出門。而今,更是連唯一的嫡女都沒能帶出來,為此沒少惹人白眼。
宴上,有人故意提起這事兒,想的便是讓冷家受人猜忌:
“一向聽說冷大人愛女如命,以往不論去何處赴宴都得帶上愛妻愛女,今日這等場合怎不見冷大人愛女?莫不是怕被誰家看中要去做媳婦兒,特地藏起來了?”
說這話的,是二皇子生母的孃家兄弟,因著他妹妹生下龍嗣全家的身份地位立即水漲船高,故而便是放肆一些當今陛下也是全然不管的。
彼時冷燕啟正端著酒杯要往嘴裡送,楚芊正坐在他身旁,聞言淡淡掃了一眼說這話之人,復有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菜。
“大人多慮了,若非小女身體不適,這等場合必是免不了帶著小女出席的。”
就那麼一句話,絲毫不提旁的,遠處的秦嶽卻是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冷燕啟的任何一句話。怕的,是錯過冷燕啟有意將冷世歡許給誰家的話。
可就那麼一兩句話之後,半晌再聽不見冷燕啟的聲音,秦嶽便有些興致缺缺。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對於這些小事兒本不應感興趣的,可偏偏就關心起這些瑣事來:
“如此,冷愛卿可想好了要找怎樣一個女婿,才能配得上冷愛卿的掌上明珠。”
說這話時漫不經心的笑意讓秦嶽有些不妙,總覺著他是再算計著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冷燕啟被點名了,忙起身朝臺階上之人行上一禮,而後又是不緊不慢道:
“眾所周知微臣甚愛此女,還想多留她一兩年,暫時倒沒有將她許出去的打算。
說到女婿要求,莫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