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低語,“你到底想說什麼?”
“噓。”陸若晴做了一個噤聲手勢,低聲道:“不能說,不可說。”
桓王眉頭緊皺不放。
陸若晴又道:“這個麗貴嬪看著有點古怪。”
“古怪?哪裡古怪?”
“她既然已經咳嗽,難道就不怕傳染了皇上,又怎麼會去侍寢?”
“這……”
“她一個小小嬪位,不給我面子也罷了,在玉粹宮門口都不給你面子,就不怕淑妃娘娘事後找她麻煩?”
桓王心裡一團亂糟糟的。
隱約有些線頭,但是蛛絲馬跡卻又串聯不到一起。
陸若晴淺笑,“等淑妃娘娘身子好些,你再告訴她這些。讓她設法打聽一下麗貴嬪,看看最近有什麼反常舉動,多半會有收穫的。”
桓王滿臉疑惑,“你到底想說什麼?又知道了什麼?”
陸若晴笑了笑,不再多說,“告辭。”
她上了肩輿,揮手讓小太監起駕離去。
桓王一頭霧水留在原地。
而陸若晴,很快去了金鑾殿和蕭少鉉匯合,然後一起回了王府。
她第一時間攆退了下人,鄭重道:“少鉉,我可能找到賀蘭夫人了。”
蕭少鉉吃驚道:“當真?在哪裡?!”
陸若晴微笑,“當然是在皇宮裡啊。”
“行了,你別逗我,快說吧。”蕭少鉉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陸若晴便把麗貴嬪的事說了一遍。
蕭少鉉忙道:“你是說,麗貴嬪就是賀蘭夫人?!”
“是,也不是。”
“你再買關子的話,我就親你了啊。”
“呸!”陸若晴啐道:“好了,聽著吧!麗貴嬪並不是新進的嬪妃,而是早有的,所以就有兩種可能。”
“你說,我聽著呢。”
“第一種,皇上處死了真的麗貴嬪,讓賀蘭夫人頂替。”
“這不可能!”蕭少鉉當即擺手,否定道:“難道麗貴嬪以後都不露面?豈不平白叫人懷疑麗貴嬪?但只要一露面,是真是假,不就都露餡兒了嗎?”
“所以,就只能是第二種可能。”
“什麼?”
“真的麗貴嬪還活著,賀蘭夫人藏身在麗貴嬪的住處。需要麗貴嬪露面的時候,麗貴嬪就出來給別人看,晚上侍寢的時候,羊車裡藏著的便是賀蘭夫人了。”
蕭少鉉聞言思量了一下。
他輕輕點頭,“嗯,多半就是如此。”
陸若晴淺淺一笑,目光狡黠,“我已經給桓王透了風,回頭只要他讓蘇淑妃去打聽,多半會打草驚蛇的。”
“那豈不是會驚動父皇?肯定會另外給賀蘭夫人換身份,又找不到她了。”
陸若晴不以為意,道:“皇上貴為天子,想要藏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你還正打算抓到賀蘭夫人啊?就算你抓了,也不能公開敗壞皇上臉面啊。”
蕭少鉉靜默了下。
的確,只要父皇還活著一天,他就不可能親自殺了賀蘭夫人。
陸若晴又道:“只要確認賀蘭夫人還活著就夠了。”
“然後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我想,賀蘭夫人活著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扶植蕭濯登上帝位,所以她總會找機會和蕭濯聯絡的。”
“嗯,那咱們就盯緊蕭濯這邊!”蕭少鉉正色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媳婦兒真聰明!”蕭少鉉一把抱住了她,吧唧一口,“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
“呸!臭不要臉。”陸若晴笑嗔道。
“哎……”蕭少鉉連聲嘆氣,“這些宮闈後宅的彎彎繞繞,想得我腦子疼,還是打仗殺人更痛快一些,剩下的都交給你了。”
“想得美你!”陸若晴伸手捶他。
兩人笑鬧著,免不得又是一番溫存親熱,氣氛甜蜜無比。
。
陸家,氣氛一片低沉凝固。
陸孝瑜跟顧氏和離以後,用最快的速度把周玉蘭給娶了。
說是娶,既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嗩吶鼓鳴,只是一頂轎子抬進陸家完事兒。
週三爺抱怨沒有酒喝,陸孝瑜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便喜滋滋的走了。
周玉蘭不高興道:“這哪裡像是成親啊?冷冷清清的。”
陸孝瑜冷眼看著她,譏諷道:“你還有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