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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緊,沒想到轉眼便不認得他了,怎叫人不心生惱怒?

沈毅堂說完便見那小兒小胳膊小腿杵在那裡,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是被他嚇著了。心道,你還知道怕麼?又覺得自己有那麼可怕麼,明明還沒來得及發怒的,又見春生小小一團,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原本斥責的話語又生生的收了回來,只皺眉看著她道:“你可是知錯呢?”

春生立即恭敬地說道:“奴婢知錯了。”

這沈毅力堂這才鬆了眉頭,卻道:“這鸚鵡乃爺的心愛之物,下回見了若是再認不出爺,我便治你個失職之罪,回頭讓拉下去打你幾板子你便知事呢。”

見春生低著頭,便問道:“你可是聽見了?”

春生立馬道:“奴婢聽見了,保證不會再有下回了。”

沈毅堂這才冷哼一聲,又逗弄了會子鸚鵡,這才放過了春生,轉身悠哉悠哉的去了。

春生這才抬起頭來,徹徹底底地鬆了一口氣,心道這人平日裡瞧著多為不著調,沒想到端起架子卻也是夠嚇人的,讓人不由生畏。

待這沈毅堂走遠了,春生走到那鸚鵡面前,見它興奮得手舞足蹈,只覺得有些頭疼,這才發覺原來這投餵的活計也不見得是件輕鬆的活計。

想到每日香桃見了她興奮的叫喚著“春生,快來”,又或者被夏銘姐姐責罰了,便哀嚎道“春生救我,春生快救救我”這些話語,竟悉數全被這隻死鳥給偷學了去,看來往後說些悄悄話也得偷偷防著這位呢。

春生餵了鸚鵡吃了一口水果塊,便聽見它歡樂的叫喚道:“春生,救我···春生···”

春生怒道:“不許叫我!”

那隻鸚鵡似乎有些疑惑,又叫了句“春生”便被春生嚴肅打斷,道:“不許叫我!”

鸚鵡疑惑了片刻,忽然醒悟過來似的,便又歡快的跟著學舌道:“不許叫我!不許叫我!不許叫我!”

這春生聽了,想象往後若是這隻鸚鵡再次碰到了那沈毅堂,對著他不停的叫喚著“不許叫我!”,心道:這個失職之罪是否更加嚴重些呢?

第27章 議論

待又過了幾日,府中似乎又忙碌了幾分。

因這沈毅堂大婚之日臨近,許多沈家官僚同黨,親朋好友開始從各處奔來元陵赴婚宴。沈家平日處事向來低調從簡,許是此番極為重視這場婚事,沈家竟然一改往日的行事做派,此番竟操辦得極為聲勢浩大,一時,從四面八方開始湧現各路人士。

沈家的主要根基原在京城,經過深思,最終還是決定把婚事定在了祖籍元陵。一來,這國公爺早已致仕歸鄉多年,這選在元陵,一方面魂牽故里,落其實者思其樹,飲其流者懷其源,做人要飲水思源,不忘初心,不忘根本,是以這元陵於沈家有著非凡意義。另一方面現下這朝堂湧動,上位者生性多疑,此番也是試圖表露出某種決心。

這二來麼,那京城乃天子腳下,皆莫非王土,月盈則虧,盛極必衰,歷來過於威望顯赫,樹大招風,眾矢之的,功高震主,易引得上位者之忌憚。此番定於元陵,一奢一簡,於簡中取奢,奢中從簡,最是恰到好處。

這沈家能夠盤踞朝堂數百年,若非擁有超群智慧,怎能如此堅固,這般穩固地屹立朝堂於不倒之勢。沈家祖訓有三條:“大智若愚”,“凡事過猶不及,事緩則圓”,“有舍有得,韜光養晦”。沈家先人睿智,見識卓越,富有先見之明,正是這幾條祖訓時刻鞭策著沈家後代一步一步步履穩健的越走越遠。

沈府大手筆的包下了元陵最大的酒樓祥泰酒樓,用來招待各路賓客。這邊賓客尚未到達,那邊已經接到手信,原居於京城的沈家大房老爺沈衝兆早已攜妻子兒女一家一路長途跋涉歸來,現已到達鄰縣稍作休整,明日午時方可抵達。

三房沈衝瑞自幼身體虛弱,舟車勞頓,是以放慢行駛速度,隨後將三日後抵達。那邊四房沈衝錦早已派送書信歸家了,也是這兩日方可歸來。

府中幾時有這般陣仗過,一時眾說紛紜,各懷心思,好不熱鬧。

院中各處姐妹無不議論著此事,沈家乃禮儀世家,便是這批新來的丫鬟小廝本在剛入府之際便皆已學過了規矩的,是以對這沈家之事也有過一定的瞭解。

這沈家大房沈衝兆乃沈家嫡長子,出自老夫人腹中,身份尊貴,沈家嫡子長孫皆是出自此房,乃這一輩沈家的中流砥柱。沈衝兆自幼性子嚴謹穩重,有沈家世代接班人之風範,是以深受沈國公器重,自幼親自悉心教導栽培,乃堪當大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