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燕燕一屋子。思柳見所得來的訊息竟是這般不盡如人意地,一時滿臉愁容,雖早有耳聞那國公爺之五子生性風流,此刻卻道當真是眼見為實。這般情多風流,若是這被小姐知道了,可怎生了得?尤其是那位姨娘那裡···
光這般想著,這思柳腦海中早已上演了一番暴風雨將至的戲碼。
這蘇媚初端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見自己綢緞雲錦加身,金銀珠寶在側,卻依舊改變不了自個相貌平平的事實,想到那沈毅堂擁有天人之姿,而自己如此平庸至極,竟一時自慚形穢,生出幾許自卑感來。
又在房中盼望許久,眼看就要到了往那世安苑請安的時辰,仍然未瞧見那沈毅堂的身影。
這蘇媚初一時有些焦急,又有些擔憂,生怕那沈毅堂不會出現,待等了又等,眼看時辰到了,預感那沈毅堂不會出現了,終是心焦氣躁起來,直把心中最後一絲理智也給丟掉了,蘇媚初後知後覺的氣得起身道:“好,當真是好極了,新婚之夜將我拋下便算了,此番與那長輩請安也要丟下我,他沈毅堂究竟是把我當做什麼呢?”
這蘇媚初原地來回走了幾遭,簡直是越想越氣,竟怒目切齒道:“此番他不來找我,我便去找他好呢!”
說著便憤然起身往外走去,竟是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樣。
這思柳大驚,簡直不知是該攔還是不攔,這攔麼,可眼看與長輩請安的吉時已過了,未免落得不忠不孝的名頭。這不攔麼,此番任由那蘇媚初胡鬧下去可不得一發不可收拾呢。
思柳一時糾結不知如何是好,便見那頭蘇媚初早已逮了丫鬟命道:“你速前方帶路,本夫人親自前往那鬥春院便是!”
思柳趕緊上前攔住,道:“小姐,那姑爺此刻···此刻並不在那鬥春院中···”
那蘇媚初質問道:“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原來這思柳早早便派人去前去打探了一番,得知那沈毅堂根本不在自個院裡,自打從凝初閣出去後便直接去了那攬月築,便是到這會子還仍未瞧見出來呢。只是,這叫自個兒如何開的了口呢?
思柳張了張嘴,卻是道“姑爺他···姑爺此刻····”竟是一時不忍道出。
還是那錦繡現身直接乾淨利落的道出:“主子爺這會子正在那攬月築呢!”
向那蘇媚初恭敬請安後,直諫言道:“那林姨娘素來好手段,仗著肚子裡懷著爺的骨血便整日拿喬,可好生氣派著呢,只千不該萬不該在太太入門頭一日便如此費盡心思籠絡住主子爺,這不是生生讓太太沒臉麼,太太乃一房女主人,是該好好整頓一番,得好好震懾住那種恃寵而驕之人才好啊!”
這蘇媚初被錦繡連番的話語驚得一陣驚駭,這···這沈毅堂屋內何時納有姨娘呢?並且還有孕在身?為何她從未聽說過?她只聽聞那沈毅堂周遭納有通房隨身侍奉,這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皆為正常,男子自知人事起身邊伴有貼身侍奉的房中丫鬟也是尚可接受之事。只是但凡世家大族尤為講究,極為嚴格遵循大俞的婚禮制度,即:婚前不可納妾,若硬要如此,便會認定乃家族中禮儀教養不嚴苛,是以舉凡簪纓世家極為忌諱的。
最為重要的便是,這讓剛入新門的蘇媚初如何自持,這不是被生生打臉了麼?
這蘇媚初只一瞬間臉上血色盡無,渾身冰涼,只驚覺此乃天方夜譚,隨即勃然大怒,氣紅了雙眼,只怒不可支道:“我定要向他討問個清楚明白!”
第40章 將至
這邊蘇媚初正氣勢洶洶地前往那凝初閣欲找沈毅堂討說法,那邊錦繡見她走遠了,便悄悄地拐向另一條道上,此處乃是通向那世安苑的近道。
這蘇媚初行色匆匆,後頭思柳根本是攔無可攔,無法,只將將跟在後頭跑著,便想著如今唯有趁那蘇媚初怒不可支之際硬拉上一把了,希望不要惹著什麼禍事才好啊,畢竟這沈府可不比蘇家。
蘇媚初見這攬月築雖沒有自個的凝初閣寬敞華麗,卻也雅緻講究,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的,這般嬌養在此,可不是百般寵愛著麼?蘇媚初頓時又氣又惱,滿腔嫉恨。
一時剛進院子裡,便見有兩個雙生丫鬟攔著疑惑問道:“你乃何人?”
蘇媚初見便是這裡的丫鬟也生的如此絕色,一時又是妒忌又是醋意大發,只冷冷質問道:“沈毅堂可是在裡頭?”
那雙生姐姐尋歡見來者直呼主子爺其名,正預備呵斥,又觀這來人穿戴不凡,又見後頭氣喘吁吁地跟著一眾婆子丫鬟,一時腦海中幾經猜想,待猜到來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