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興致不錯,難得如此和顏悅色,只有些受寵若驚道:“爺放心,伺候好老夫人是奴婢們的本分,奴婢定會精心伺候的。”
沈毅堂只點了點頭,便匆匆地往外去了,後頭一眾隨從隨行。
待那沈毅堂走後,卻見環兒身後有個小丫頭怯生生的走了上來,只捂住胸口鬆了一口氣道:“得虧今日這位心情瞧著似乎不錯,我可真是快要被要嚇死了。”
環兒笑著道:“爺私底下對咱們這些丫鬟們還是挺和睦的,哪裡就有你說的那般嚇人。”
說到沈毅堂,那小丫頭臉上滿是發憷,只小聲道:“我上回差點捱了罰,爺一個眼神瞪過來我便嚇得要命,反正每次爺過來,我心裡頭便發憷得厲害。”
環兒笑著道:“難怪瞧你今日躲得遠遠的呢。”聽那小丫頭說到這裡只忽然想起了什麼,嘻嘻笑著道:“哦,對了,我差點忘記這一茬了,你上回是被爺嚇壞了吧,哈哈,其實這位主子歷來愛開玩笑,往往多是痘著咱們玩兒的呢,不會真的處罰咱們的,你莫要害怕,你才剛來不久,往後時間久了便知道了。”
原來這個小丫頭是新來的,喚作白蕙,上回頭一次在屋子裡頭伺候便被那沈毅堂呵斥了一頓,是以一直有些畏懼他。
此番聽到環兒如此說著,想起今日這沈毅堂確實眉眼帶著笑,似乎比原先那日要溫和得多,許是兩回瞧見反差有些大,百蕙只有些狐疑的抬眼,順著那沈毅堂消失的地方望了過去。
卻說這沈毅堂幾步便跨出了院子,只走到外頭,見前頭春生正雙手捧著東西小心翼翼的往回走,沈毅堂眼裡直直盯著前方,嘴裡卻是對著後頭的隨從吩咐道:“你們先行退下吧,爺自個隨處走走。”
一時後頭幾個隨從立即領命退下,只剩下楊大跟在後頭,沈毅堂只轉過身子,抬著下巴瞅著楊大道:“你為何還不退下?”
楊大一愣,沒想到主子爺竟然連他也打發走了,心裡不禁有些狐疑,面上不顯,只恭敬道:“小人這就下去,爺,您慢慢···逛。”
楊大雖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是疑惑得緊,要知道自跟了爺這麼久,難得瞧見爺有這般“興致”,竟然單獨一個人···走走?
楊大走了幾步便又回過頭去,只見爺快步往前走了去,楊大順著往前看過去,便在前方柳樹下瞧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時便有些瞭然如心。
春生手裡捧著幾本經書,正在小道上走著,只路過柳樹下時,頭上的珠花一不小心被垂下的柳絮勾住了,春生只停了下來,隻手去夠,欲撥弄一番,卻一不小心抓到了一隻大手。
春生一愣,只扭頭一瞧,便見有個高大的身影正立在自己身後,這身穿戴,春生熟悉得緊,不正是方才同處一室的沈毅堂又是誰。
春生心中一緊,連忙轉過身立即行禮道:“爺。”
卻不想,那頭上的柳絮還纏在了自己頭上的珠花上,春生稍稍轉身便見那柳絮愈加纏繞得愈加厲害了,只扯得頭皮有些發麻,便是髮鬢也被弄亂了。
春生一時被弄得有些狼狽,下意識的伸手欲護住自己頭上的髮鬢,卻不想起自己的手還抓著那沈毅堂的手,她心下一跳,隻立即鬆開,臉一紅,只一時有些無地自容,只想快速鑽到地底下去。
沈毅堂微微低著頭,難得瞧見眼前的女兒一臉狼狽,鬢髮微亂,滿臉通紅,便是連小耳朵都發泛紅了,這般窘迫,難得還被困住掙脫不開。
沈毅堂抱著臂,眯著眼,眉眼帶著一抹笑意細細觀賞著,見她手忙腳亂的解著被柳條纏住的髮鬢,卻是越解越亂,沈毅堂淺淺的笑出了聲音,只低聲道:“別動。”
說著便抬起了手臂,又靠近了一步,上前幫忙。
春生見那沈毅堂靠過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她只有些心慌慌的,卻一時動彈不得,只咬緊了唇瓣。
沈毅堂見她乖乖地站在眼前,難得的聽話溫順,面部便柔和了些,只放輕了力度,耐心細緻的將她纏繞弄亂的髮絲一縷一縷的解開了。一時離得近,聞到她的髮間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清香,只覺得一時沁人心脾,沈毅堂不由又靠近了一分,輕輕地嗅覺了一下。
春生見頭上的髮絲被解開了,一時解脫,只發現兩人離得太近,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卻見那沈毅堂嘴角勾著一抹笑,正挑著眉望著她,道:“怎麼,此番爺幫了你,竟連句道謝的話也沒有麼?”
春生只得硬著頭皮,道:“多謝爺的幫襯。”
沈毅堂“唔”了一聲,只右手舉著一支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