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手簪花小楷倒是寫的秀氣,既然太太不嫌棄——”
說到這裡,沈毅堂回頭衝著春生道:“你便應了便是,能夠為太太抄寫經書,乃是你的福氣!”
春生只愣了愣,萬萬沒有想到老夫人派人領她過來真的是讓她抄寫經書的,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這沈家府裡這麼多人,小姐,丫鬟,能寫會念的比比皆是,怎麼會輪到她呢?
又見那沈毅堂三兩下便替她接了下來,只許久才回過神來,這才對著老夫人躬身行禮道:“奴婢遵命,只奴婢平日裡僅粗略識得幾個大字,原是有些班門弄斧了,若是筆墨不堪,還望老夫人見諒!”
老夫人只深深地看了沈毅堂一眼,便又抬眼衝著道:“你倒是個謙遜的,你家主子爺都道你寫得一手簪花小楷,定是有幾分筆力的,你不必妄自菲薄。”說到這裡,老夫人忽然衝旁邊看了一眼。
一旁的雲雀會意,立即端著個托盤走上前,托盤裡放了幾本經書。
老夫人道:“這幾份經書你須得在三日之內手抄好送過來,若是抄寫得好,屆時有賞!”
春生一時接過,只恭敬道:“奴婢遵命!”
沈毅堂見春生捧著經書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裡,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心知她年紀尚小,此番立在老夫人跟前難免有幾分拘謹,不知為何,又有些擔憂她這幅木訥不善言辭的性子惹得老夫人不喜,只隨手指著她道:“好了,別傻兮兮的杵在那裡了,既然領了老夫人的差事,還不回去好好幹活,你先下去吧。”
春生聽了這句話,只覺得如釋重負,她立在這個屋子裡,站在老夫人與那沈毅堂跟前,只覺得芒刺在背,如坐針氈,生怕忽然有個什麼變故,便陷入泥濘之中。只覺得那沈毅堂難得說了一句正經好聽的話,一時,立即與老夫人告退,退了出來。
春生一出來,便覺得外邊的空氣都新鮮了幾分,儘管那老夫人眉目慈善,仍然讓人心裡忍不住發顫,她生怕···她心裡害怕此行會是一場走進絕境的行程,來的路上,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她以為老夫人是聽信了這幾日院子裡的留言,便特地興師問罪的,豈料,果真如那雲雀姐姐所言,是讓她抄寫經書的,只是,果真是為了讓她抄寫經書的麼?若是如此,那麼便是讓她抄寫一輩子的經書她也樂意,只要不是,不是將她將錯就錯的提了做通房便可。
天知道,她是有多麼害怕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儘管院子裡流言四起,只要心有溝渠,便無所畏懼,可若是,流言成真,老夫人為此真的將她提做了沈家的妾,她真的會不知如何是好了,那是她一直逃避著,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正在此時,環兒走了過來,只笑著道:“你出來啦!”
春生連忙迎了過去,想到方才環兒小聲的為她通風報信,便有幾分暖心,只拉著她的手道:“嗯,我出來了,老夫人吩咐我抄寫幾分經書。”
環兒細細打量著春生的眉眼,見她神色無礙,便放下心來,只笑眯眯的道著:“哇,能夠為老夫人抄寫經書,可是非常體面的一件事兒呢,要知道平日裡這些可皆是府裡的小姐們抄寫的呢,春生,你真厲害,生得這樣好看,還會寫字,難怪入了主子們的眼。”
春生被環兒直白的話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見環兒熱情的邀請她前往她的住處坐會子,春生只搖頭道:“下次吧,這次領的活比較緊急重要!”說著將懷裡的經書揚了揚。又道:“主子們都在屋子裡,想來環兒今日較為忙碌,我就不打擾,先行離去了。”
春生與環兒告辭。
卻說正屋裡,那沈毅堂見春生退下了,便也立即跟著站了起來,只衝著老夫人笑了笑,道:“好了,兒子便也不打擾太太休憩了,兒子也一併退下了,改日再來探望您!”
卻見那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沈毅堂被那樣的目光看得頗為不好意思。
第94章 別動
沈毅堂一出來,便隨口衝著候在門外的丫鬟問道:“爺屋子裡的那個丫鬟回去了吧!”
候在門外的恰好是環兒,只恭敬回道:“回爺的話,春生方才已經回去了。”說著便又偷偷地抬眼看了沈毅堂一眼,只伸手指著前方道:“喏,才剛走不久,這會子就在前邊呢!”
沈毅堂順著看過去,剛好看到春生的纖細的背影,裙襬飛揚,轉眼便拐出了院子。
沈毅堂微微勾了勾唇,只滿意地看了環兒一眼,道:“回去精心伺候好老夫人,回頭爺有賞!”
環兒有些意外,這沈毅堂今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