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他這般忙碌不堪了。
中飯用完飯後,歇了一陣。
醒來後,蘇氏到這裡坐了會子,未曾久坐,問春生可還缺了什麼物件不曾。
只吩咐嬤嬤送了些綢緞料子給送了過來,吩咐流蘇等人精心伺候著,便去了。
蘇氏走後,莞碧過來與春生說道著:“現如今這沈家乃是大太太掌家,您看,您要不要去給大太太請個安呢?”
春生乃是由著沈毅堂私下接回府的,她無名無分的,其實,是無須過去請安的。
只是,明面上,春生畢竟是那蘇媚初的表侄女,又與江家有著一定的淵源,於情於理中,是該去一趟的。
只是。
春生垂著眼,想了一陣,便道著:“沈家在辦理喜事,想必大太太現如今忙得脫不開身了,還是待喜事辦完後,再去吧···”
莞碧聞言,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
這邊惜春院因著春生的到來,一時間變得熱鬧起來了。
鎮日裡寂靜無聲的院子,因著搬進搬出,丫鬟小廝一趟一趟來回捯飭著,又夾雜著些歡聲笑語,整個院子彷彿活了過來。
而不遠處的朝奚閣與南苑,卻是寂靜無聲,與這一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卻說在朝奚閣中,一個十七八歲穿著淺藍色衣裙的丫鬟踮起了腳尖往院子外瞧著。
聽到那頭惜春院熱熱鬧鬧的,只豎著耳朵聽著。
正在此時,只聽到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了,只低聲問著:“在這豎著耳朵瞧什麼呢?”
那丫頭一驚,忙不迭回頭,見到來人,忙福了福身子,道著:“玉迭姐姐。”
第260章
前頭那名十七八歲的丫鬟便是原先的報喜; 見玉迭發問,只猶豫的道著:“玉迭姐姐; 惜春堂瞧著好生熱鬧,怕是···爺回來了···”
玉迭聞言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亦是抬著眼往惜春堂的方向瞧了一眼。
隨即,又淡淡的道著:“甭杵在這裡了,快到用膳的時候了,去廚房瞧瞧,中午的膳食備得怎麼樣了; 姑娘這些日子胃口不佳; 吩咐廚房備些清淡的···”
報喜忙應下了; 只抬眼看了玉迭一眼; 有些擔憂的道著:“姨娘那邊···”頓了頓; 又忙不迭道著:“我省得了; 我這便去瞧瞧···”
報喜走後; 玉迭立在原地立了會子,便進屋了。
只見這朝奚閣乃是單獨的院落; 院落較大; 佈局雅緻; 有三四間屋子; 在這沈家的宅子裡; 算得上是精心的院子。
自家姑娘乃是妾氏,按理說,便是放到南苑與那些個旁的妾氏放到一處; 亦是說的過去的。
只自家姑娘喜靜,當時爺將姑娘接回京城的時候,便特意挑了這一處僻靜雅緻的院落給姑娘留著。
依稀瞧著,該是留有幾分情分的。
只是——
玉迭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朝奚閣清淨,姑娘亦是不喜喧譁,便是原先的下人們,來京之際配人的配人,打發的打發,現如今這院子裡除了她,便只剩下了報喜,還有一名老嬤嬤與一名跑腿的丫鬟了。
姑娘不愛出院與太太或者旁的妾氏打交道,旁人也不愛往這朝奚閣走動,久而久之,這處院子就像是被人給遺忘了似的。
朝奚閣向來不問世事,只是玉迭便是不去打探,對於前頭的事情亦是一目瞭然的,她知道爺這日回了,還知曉那位···現如今也隨著一道回府了···
玉迭立在門口立了一陣,隨即輕輕地推門而去,便瞧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端坐在窗子前的案桌上,正提著筆,低頭抄寫著什麼。
穿著一身淡衣素服,頭上僅僅綰了一個鬢,未曾佩戴任何首飾,長長的髮絲垂到了腰際。
面貌依舊絕美,身姿依舊曼妙,只是那美,彷彿透著些寡淡,透著些生人勿進的距離感,只覺得遙遠、飄渺。
有時候便是連玉迭瞧見了,依然有這樣的錯覺,姑娘明明就在跟前,卻覺得離得很遠似的。
玉迭一走進,便瞧見一旁案桌上已經擱了十幾頁了,皆是些手抄寫的佛經類的,玉迭端了杯熱茶走了過去,恰逢林月茹落筆抄下了最後一個字,收筆了。
玉迭忙上前道著:“姑娘,這都抄寫整整一上午了,該歇歇了···”
林月茹這才將筆擱在硯臺上,這才抬起了頭,衝玉迭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揉捏著手腕子,又接過玉迭遞來的茶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