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性子——
春生打趣著:“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這般小孩子脾氣,動不動就掉金豆子···”
說著只掏出懷裡的帕子替香桃擦了擦眼圈裡掉下來的金豆子。
香桃幾月前配給了楊大,二人成了親,春生是知情的,她還特意為香桃添了嫁妝,親自交給了楊大。
香桃見春生打趣成親的事情,面上有些微微羞澀。
二人又說了幾句。
春生將人安撫了,一抬眼,便瞧見蝶依也已經走了過來,正靜靜的立在了一側瞧著,亦是雙眼泛紅,只不斷用帕子拭淚。
春生道了一聲“蝶依姐姐”。
蝶依忙幾步走了上前,拉著春生的手,含笑道著:“姑娘,你可算是回了···”
面上帶笑,卻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春生亦是緊緊地握著蝶依的手,故人相見,只覺得有千言萬語,可是這一刻,卻覺得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只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蝶依率先晃過神來。
只拉著春生的手,十分高興的道著:“奴婢之前聽莞碧姐姐提起過,說姑娘···您回了,這些日子便一直盼著,總算將姑娘您給盼回來了···”
後頭還有小蠻亦是隨著連連點著頭。
幾人相聚著,說著話,屋子裡一時熱熱鬧鬧的。
流蘇在一旁瞧著,見她們之間的情分比旁的主僕之情要親厚許多,只覺得詫異連連。
她立在一側瞧了一陣,見外頭莞碧在指揮著一眾小廝安置東西,流蘇忙領著幾個丫鬟過去幫襯。
待將偏殿收拾好後,流蘇私下拉著莞碧打探關於春生的底細。
流蘇是沈家的老人了,但她一直在京城伺候著,關於元陵老宅的細枝末節並不算知根知底,不過,到底是聽說過的。
爺曾經瞧上了屋子裡的一名貼身伺候的丫鬟,隱約是要將人給納了。
三年前來京時,還特意吩咐將屋子給收拾了,不久便要將人給接過來。
只後來,不知出了什麼變故,爺一連著消失了數月,回來時已是性情大變。
而關於傳聞中要納的那名丫鬟,卻是再也未曾聽人提及過了。
直到今年年後,屋子裡添了些丫鬟,便是蝶依,香桃幾個,都是從元陵領過來的。
私下隱約聽到提及過“春生”、“春生”如何的,流蘇私下猜測,應當便是那人了。
直到今日,又見香桃、蝶依幾日如此高興,流蘇心中愈加確定。
可是今日一見,卻又有些疑惑,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度,說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定也不會生疑,哪裡與家生奴才出生的跑腿丫鬟能夠相提並論了。
莞碧見狀,只笑著道著:“姑娘待咱們和睦親善,你日後相處久了,自然便知曉了,至於姑娘的身份嘛···”
莞碧說到這裡想了一下,便意味深長的道著:“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咱們只要知曉,姑娘是爺最在意的人便是了···”
說著便又道著:“屋子都收拾好了,咱們去請姑娘吧···”
流蘇聽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見莞碧走了,片刻後,便也隨著跟了上去。
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子,便瞧見一屋子好些人還在圍著春生一道說著話了。
莞碧走了進了,笑著道著:“喲,還在聊著了···”
又對著春生道著:“姑娘,偏殿已經收拾妥當了,今日也忙活一日了,要不,您進屋去歇會兒吧···”
又見香桃巴巴的立在春生身側,手中還緊緊的牽著春生的袖子,生怕她給跑了似的。
莞碧見狀便笑了,不過嘴上卻道著:“沒大沒小的,還不撒手,姑娘剛回府,今日天還沒亮就起了,這會子定是累了,別纏著姑娘了,有什麼話往後有的是時間說道著,這會子還不快伺候姑娘洗漱歇息···”
香桃聞言,這才鬆開了春生的衣袖。
春生與故人重逢,非常開心,倒是不算累。
不過這會子剛來,對於沈府,對於這惜春堂還非常陌生,又見偏殿收拾好了,便過去洗漱一翻,又換了衣裳,到屋子裡熟悉一翻。
中午到了用午飯時分,沈毅堂派人傳信過來。
只道著有要事,與長兄沈大老爺一道出門了,許是晚上才能回,吩咐春生自個好生用飯,等他晚上回來。
春生見狀倒是並不詫異,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