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心中嘆了一口氣。
廚房那丫鬟一時口直心快,說完才憶起這報喜乃是朝奚閣的,到底有些尷尬,忙尋了個由頭進去了。
報喜又等了約莫一刻鐘,這才領著膳食回了朝奚閣。
第261章
卻說這日乃是春生回來沈家的頭一日; 不過是從一個院子換到了另外一個院子罷了; 對於春生來說; 說不上什麼習慣不習慣的。
不過對於這惜春堂子來說,卻已是有了天大的變化了。
春生午間歇了會子; 精神尚存,蘇氏走後; 春生便讓素素將她特意帶的禮物與賞賜給大家夥兒分了。
流蘇乃是這院子的主事; 除了賞賜外; 還特意添了一對首飾給一併送去了。
蝶依、香桃、小蠻幾個皆乃是曾經的相熟的; 都是春生根據幾人的性子特意挑選的; 餘下的; 便將些個料子; 首飾、銀裸子給院裡的丫鬟們給一併分了。
不一會兒,流蘇便領了蝶依、小蠻幾個過來謝禮。
春生便又特意留了蝶依與香桃幾個在偏殿敘話,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足夠發生許許多多的新鮮又離奇的事情了。
蝶依原是去年便到了年紀; 可以放出府成親的; 只家裡頭一心想讓她出人頭地,進了這沈家老宅; 又聽聞蝶依深受主子爺器重; 便一門心思盼著蝶依能夠攀上這門高枝。
曾給蝶依瞧了一門親事,後來又尋著法子給推了,這一拖; 眼看這蝶依年滿二十了,家裡頭便有些急了,正忙活著給她找婆家。
其實府裡頭好些個婆子嬤嬤相中了蝶依本分老實,又在主子爺的院子裡當差,深受器重,也曾有心相看,眼看便要開始說事了,春節過後,爺忽然將這些在鬥春院裡伺候的她們一併帶到了京城。
蝶依便有些猶豫。
還是來京城之前,莞碧特意過來找她說話,只道著:“我雖不知爺如何忽然要將咱們帶入京城,不過你可曾發覺,挑的這幾個都是當年與···與姑娘交好的,我私下琢磨著,爺怕是還未曾放下了···”
頓了頓,又道著:“爺的性子,向來驕傲霸道,此番瞧著忽然這般作為,說不準姑娘她就在京城也說不定,蝶依,此番前去,我總覺著咱們往後會再次與姑娘重逢,若是有機會,說不準將來還能夠在姑娘跟前伺候呢,我知你現如今到了這個年紀,尋了婆家成了家才是要緊事兒,不過,蝶依,我私底下替你檢視過,說的那幾個不是個不成事的,便是死了原配的,更離譜的便是李婆子說的那個,四十好幾光棍一個,你也不過才二十有一,相貌相貌不差,品級品級不低,這不是成心膈應人麼,爺特意指了咱們幾個過去,可見將來是要提拔咱們的,若是往後有幸繼續跟了姑娘,姑娘定是不會不管你的,終身大事,我知你現如今有些猶豫,本不想過多的干涉,不過這些皆乃是我的實心話,我覺得姑娘若是還在這裡的話,定也是盼著你能夠好的···”
蝶依本來是要留在元陵嫁人的,如此,便決絕的跟著來了京城。
是以,此番瞧見了春生,當真是欣喜欲狂的,或許也曾夾雜著私心,不過更多的確實是與春生重逢的喜悅。
春生聽罷只替蝶依覺得可惜,當初還在元陵時,她便知曉莞碧,蝶依與歸莎姐姐幾個皆是些個實心人,看得清明,並沒有那些不切實際攀高枝的想法。
彼時聽聞蝶依早已說了人家的,臨走時還特意給每人添了嫁妝的,卻不想,竟然給生生耽誤了。
二人說些這兩年的往事,香桃捏著糕點在一旁邊吃邊聽的津津有味。
春生與蝶依紛紛笑著對視了一眼,一臉無奈。
蝶依先替春生倒了杯茶,春生順手便給了香桃。
香桃接了咕隆咕隆幾下吃了。
蝶依又替春生上了一杯。
想了下,便對春生道著:“姑娘,奴婢雖不知您這兩年經歷了什麼,不過您在咱們幾個眼裡,一如既往,始終是當年的姑娘,只是這京城的沈家卻並不是當年元陵的沈家了。”
蝶依說到此處,只忽而嘆了一口氣道著:“這府裡現如今是大房太太當家,大房、三房、咱們五房常住在府邸,咱們這南院可要比當年的鬥春院要熱鬧得多了,當年爺與太太一同來了京城,半年後,又將林姨娘接了過來,現如今住在了朝奚閣,前不久,老太太又在元陵親自抬了一位尹姨娘,姑娘您當年該是瞧見過的,現如今暫時住在了南苑的東廂房,東廂房裡還有些幾位爺當年在京城的妾氏,咱們這南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