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
沈毅堂只板著一張臉,眯著眼,視線直直的落在了對面的歸莎身上,只抬起了眼皮子,問著:“爺今日給你安排的事兒,你辦妥了麼?”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歸莎瞧了沈毅堂一眼,只恭敬的道著:“回爺的話,已經辦妥了。”
沈毅堂聞言一愣,只挑著眉問道:“妥呢?”
歸莎規規矩矩的回著:“是的,爺。”
沈毅堂聽了,面色這才鬆緩了些,只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既然辦妥了,那麼現在人呢,爺不是吩咐過了麼,往後得由她親自貼身伺候著爺,這會子爺都已經回了這麼久呢,她人卻是躲到那個窩窩子裡去了,她這個一等丫鬟就是這樣當差的?”
歸莎聞言,只忙微微屈著身子回著:“回爺的話,今日都忙活一整日了,春生今日原是屬於休值的,天還沒亮便從老家趕回來了,方才又將原先屋子裡所有的擺件都搬過來了,這會子剛將新的屋子收拾好。奴婢瞧她臉色有些疲憊,想來這忙上忙下一整日累著了吧,便做主讓她先歇下了。爺若是要責罰,便罰奴婢啊,乃是奴婢自作主張,辦事不利,才導致這會子怠慢了爺的,望爺責罰!”
沈毅堂聽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子已經搬過來了,心中原本的不快便也發散了。
只抬眼往自個的臥房位置瞧了瞧,想著那個小丫頭就在裡頭,這會子正躺在他的屋子外守著呢,便覺得心中不由一燙。
只隨手將几子上的熱茶端了吃了,便對著歸莎說道:“唔,這原也怪不到你的頭上,院子裡上上下下的事兒本就是歸你打點,你也是依著規矩辦事兒,爺賞你還來不及了,怎會責罰你!”
說到這裡,只想了一下,道著:“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安排吧,好了好了,今兒爺累了一整天,歸莎,你派人將熱水直接抬到爺的屋子裡,爺泡泡澡鬆鬆乏,其餘的幾個就都退下吧,別再爺跟前晃盪了,平白晃得爺頭髮暈。”
一時,沈毅堂只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伸了個懶腰,又自個隨手揉了下脖子,便自個踏著步子直接往裡頭臥房去了。
這日他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一身本就疲憊的要命,後又遇著書房裡的那一遭,平白的又大動了一番干戈,這會子與老爺子書房議事兒,陪著老夫人用飯說話,其實眼皮子已經在打架了。
歸莎隨即命人抬了熱水緊隨著往臥房送去了,又得了吩咐,只將一眾下人們都打發了出去,只挑了兩個伶俐的在屋外守著。
自個復又往那房裡瞅了一眼,見裡頭並無甚動靜,只嘆了一口氣,亦是掀開了簾子,只踏了出去。
院子裡漸漸地落下了燈,只留有屋簷兩角各掛了一盞。
夜空中,一梢彎彎地月牙冒出了頭。
整個府裡一派寧靜。
第133章
卻說屋子裡的春生自打那沈毅堂回來了後,便一直自顧自的坐在床榻上沒有起身,可一時心裡頭又有些擔憂,只怕惹怒了那位霸王,又該平生事端了。
便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依稀能夠聽見傳來些說話聲兒,只隱隱約約,又聽不大真切。
她生怕他吃了酒,屆時酒氣上頭,便又牽連到她了去。
此刻,見外頭鬧出的動靜好似並不大,略微安心,卻始終不敢徹底的卸下心房。
不多時,只聽見那沈毅堂慵懶的聲音越發清晰了,似乎打了個哈切,只懶洋洋地吩咐著什麼。
那聲音越來越近,前邊說些什麼一時沒有聽清楚,只後頭好似在吩咐著安排沐浴之類的,邊吩咐著邊往臥房這邊走來了。
春生只驚得從床榻上一把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又立馬退了回來,只在原地踱步著,一時覺得手心裡,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少頃,便聽到打東邊那間臥房的門被推開了。
因著春生這間屋子是與那臥房連在一塊兒的,僅僅只隔著一道屏風,在某種程度上,這兩間屋子亦是可以算作一間,裡頭的動靜聽得真真切切。
彷彿並沒有人說話聲。
只聽得到有小廝,或是丫鬟們進進出出的步子聲,及偶爾夾雜些倒水的聲音,該是在備水沐浴吧。
春生心中非常不安,只要想著往後日日皆這般,幾乎是要形影不離的的委身於他的身側侍奉著,便覺得日子越發的難熬了。
這大白天的,周身的丫鬟婆子眾多,她倒是並不擔心,甭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