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好生吃過東西,一直在強撐著精神。這會子心柳命廚房單獨送了一碗燕窩粥,幾碟點心,幾碟冷盤,明明有些餓,卻是實在無甚胃口。
蘇媚初粗略嚐了幾口,便放到了一旁,不多時,躺在了軟塌上歇了會子,又見思柳派人打了熱水進來,便一直躺在浴桶裡泡著花瓣澡,思柳在後頭替她按摩,疲乏的身子倒也漸漸的松乏開來。
思柳見主子在想著事兒,倒是見機的未曾打斷,她伺候蘇媚初多年,早已心領神會,只默默地隨著在後頭精心伺候著,一時想著這蘇媚初忙碌了一整日,便是連吃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到底有些心疼,便盡心盡力地替著主子按摩松乏筋骨。
又想著今兒個這宴會辦得好,自家小姐得了臉,一時便暗自替自家小姐高興了起來,自個也跟著沾光,想著往後這蘇媚初的在府裡定會越來越好的,如此,倒是不枉此番隨著回來了。
思柳這邊暗自琢磨著,手下的功夫卻是絲毫不見耽擱,只忽然聽到那蘇媚初閉著眼睛問道:“今日爺突然命那個丫頭提前回了,這裡頭···有何緣故?”
思柳還以為她將要睡著了呢,怕她著涼,正準備將人喚醒了,猛地聽到蘇媚初發問,思柳頓了頓,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道:“小姐說的是春生姑娘吧,今兒個還是爺跟前的楊二親自過來通報的,當時小姐正在園子裡陪著老夫人及各府太太說話呢,一時不好進來稟報,便私下與奴婢說了。楊二隻說春生姑娘忽然身子有些不適,爺便命人先回去歇著了,又將小姐當時吩咐春生姑娘的差事派人替了,其餘並未多說。”
頓了頓,思柳沉吟了片刻又道:“後來奴婢派人前去打聽了一下,好像聽說原來是那春生姑娘不小心衝撞了爺的朋友,被爺拉著責罰了一頓,還讓給人賠禮道歉了呢。”
蘇媚初聽了,只忽然睜開了眼睛,疑惑道:“哦?還有這事兒?”
思柳道:“嗯···奴婢其實也並不十分確信,據說事情發生在後頭的那個亭子裡,有些僻靜,只有人遠遠地瞧見了一眼,加上今兒前頭事兒有些多,一時有些匆忙丟不開手腳,奴婢這會子還未來得及曾細問呢···”
蘇媚初聽了沉默片刻了,少頃,方道:“明兒個將爺那幾個朋友跟前伺候的下人尋來,詳細問問。”
思柳看了蘇媚初一眼,點頭答道:“好的,小姐,我明日一早便去辦。”
一語末了,又見那蘇媚初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思柳沉吟了下,道:“小姐,您已經泡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泡久了對身子不好,這會子水也將要涼了,要不還是先泡到這兒吧。”
頓了頓又苦口婆心道:“今兒您忙活了一整日,想必定是十分疲乏了,還是早早的歇著吧,有什麼事兒明兒個在想,省得頭痛的老毛病又該犯了···”
蘇媚初抬眼看了思柳一眼,見她一張小嘴不停地絮絮叨叨,一時無奈的笑了,道著:“行了,你去將我的衣裳拿過來吧···”
思柳聽了頓時眉開眼笑,歡快地道了聲:“好勒,奴婢這就去拿!”
恰好外頭心柳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了,見主子沐浴花費的時辰過久,一時不放心便特意過來瞧瞧,見思柳正在伺候主子換衣裳,心柳喚了外頭的小丫頭將裡頭收拾了,自個隨手拿著屏風上的披風過去搭把手。
一邊伺候著,一邊道著:“小姐,府裡事宜皆已辦妥了,您可以先行歇息了。”
蘇媚初衝著二人道著:“好了,你們兩個今日也辛苦了,快去歇著吧,今兒個不用守夜了。”只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衝著心柳吩咐道:“你明早備幾樣金貴些的首飾找個體面些的妝匣子裝好,明日帶著隨著我一同前往老夫人那裡問好。”
心柳聽了不由有些疑惑,與老夫人問好是每日必做的的事情,只緣何還要備些首飾呢,是要送什麼人麼?心柳心中雖有疑惑,卻深知小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一時恭敬稱是,心柳思柳二人伺候蘇媚初歇下了。
府裡最後一抹燈落下了,一夜無事。
卻說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蘇媚初便早早的起了,待收拾整理妥當了,便欲前往世安苑給老夫人請安,她每日準時準點的前去,一日未曾落下。
只臨走前將昨日命心柳準備的首飾拿來瞧了瞧,見妝匣子裡裝了整整齊齊的一套芙蓉金簪,一套共有四支一模一樣的,乃是揚州有名的首飾鋪子裡打的,金貴華麗,此刻正靜靜地在裡頭躺著呢,旁邊還一對金圍鬢,一對瑪瑙綠石墜子。
蘇媚初見了,點了點頭,想了想,只一時將手腕上那對白玉八仙紋手鐲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