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宴新見沈毅堂如此說來,心中一喜,正欲抬手指著他身側的春生,卻忽然瞧見那沈毅堂只動作熟稔的將那個小丫頭一把摟在了懷裡,唐宴新一愣,只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瞿三兒幾個見狀,一時也隨著止住了調笑,只詫異的看了過來,見那沈毅堂雖是笑著,可眼底卻是一片陰冷。
幾人心下一跳,一時均默不作聲,不便再多語了。
瞧著那樣的舉動,那小丫鬟···幾人哪還有瞧不分明的。
唐宴新被那沈毅堂盯得心裡頭直發毛,見那沈毅堂笑的如沐春風,可那神色分明是冷了下來,幾人經常混在一塊兒,沈毅堂是什麼脾性的,幾個皆是熟悉得緊,瞧著這幅模樣,分明是動了怒的。
唐宴新一時有苦難言,他哪裡就曉得,不過隨便逮著了一個小丫鬟,竟然就是那位爺瞧上的人啊,又見那沈毅堂直勾勾地盯著他瞧著,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唐宴新舔了舔嘴唇,訕笑道:“哈···弟弟開玩笑的了,不過是瞧著五哥府裡的丫頭生得伶俐好看,便忍不住多嘴逗弄下罷了,弟弟屋裡才納的小妾,這會子正熱乎著呢,一時半會哪裡丟得開手去···”
半晌,卻見那沈毅堂挑著眉,對他冷“哼”了一聲,隨即便見他摟著懷裡的小丫頭轉了個身子,只將人護在了身後,半點也不讓人瞧見了去。
卻說沈毅堂感受到懷裡的人兒在瑟瑟發抖,他心知她在害怕,她是怕他將她送了人麼?哼,她還曉得害怕,當真是個半點不讓人省心的小傢伙,這才轉眼未瞧見,便見竟然勾搭上了旁人呢?
沈毅堂多少有些氣惱,他原先還怕她老待在書房裡給悶壞了,悶出個悶葫蘆的性子可不好,便想著讓她四處走動走動,權當解解悶也好,不然總惦記著被他···欺負的那一茬。
可這幾日院子裡賓客繁多,到處都是外男,又想著若是全讓旁人瞧見了去,總覺得將自個收藏多年的寶貝公諸於眾似的,沈毅堂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
隨即,又訕笑的搖搖頭,只覺得自個是魔怔了,怎地見天的娘們似的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時再次搖了搖頭,便到前院去見客了。
哪裡知道,心裡若有似無的那一抹擔憂轉眼便實現了。
沈毅堂胸腔裡火氣只突突的亂竄著,頭一次覺得唐宴新那廝無比的礙眼,瞧那一臉色眯眯的,十足的齷蹉樣兒,一看便覺得不是個好人,若非幾個相熟多年,他早早便一腳踹了過去了。
一時,微微地低著頭,見懷裡的人···此刻正···雙手緊緊的拽緊了他胸前的衣裳,小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竟然無比的溫順乖巧,不過就那麼一瞬間,沈毅堂便覺得胸腔裡到處亂竄的躁意頃刻間消失個無蹤影。
也不知怎地,只覺得這一刻,心頭上被潑了一波熱流似的,一陣一陣的在發燙,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覺,一會子發酸,一會子發澀,陌生的情潮一時間竟然衝擊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沈毅堂一直立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小心翼翼地低下頭,柔聲安撫著:“好了,好了,莫怕,爺不會將你送人的,你是爺的人,爺怎麼會將你送給別人呢···”
見他這樣說,便覺得懷裡的人一頓,沈毅堂不由將人鬆了鬆,心下小心地撥出了一口氣,只將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只湊近笑著盯著她瞧著,見她好似還在發愣中,沈毅堂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道:“好了,大夥兒都在瞧著呢,你先回院子去,爺這裡還有應酬。”只頓了頓,似乎知曉她的顧慮似的,待她還未曾開口前便又繼續道著:“你先回書房去,太太那頭爺會差人去說的,有什麼差事爺派人前去辦就是,你只管回去便是,好好歇著,不要又想東想西的,爺等下過來瞧你,有什麼話留著待會子爺單獨與你說,嗯?”
一時,便隨手指著旁邊伺候的一個丫鬟,吩咐將人送回鬥春院了。
卻說,亭子裡這幾個這般瞧著,個個皆是目瞪口呆,哪個瞧見過這位爺如此小模小樣的時候,平日裡只有旁人好言好語的伺候著,他只有享受著的份,哪裡就瞧見如此···獻殷勤的模樣啊!
此番瞧著,分明是上了心的。
這般想著,便見瞿三兒幾個皆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望向唐宴新,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
堂宴新身子一跨,只覺得欲哭無淚。他哪裡這般命苦啊,若是早知道,便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老虎嘴裡奪食,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直有朋友在身邊,寫寫停停,一章從早上寫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