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退下,爺這便過來。”
見春生默不作聲的伺候他換衣洗漱,小臉緊繃著,眉眼低垂,一副十足不情願的樣子,沈毅堂卻也不惱,只將手裡的香囊一股腦的塞給她,吩咐道:“這個香囊爺不要了,你給爺做個一模一樣的,三天之後爺來討要。”見她拉攏著一副臉子,也不知聽沒聽見,沈毅堂卻是不管,只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威脅道:“若是尚未完成,爺自有法子收拾你。”
又見她眼前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沈毅堂心一動,只伸手掐了掐她的臉柔聲道:“別怕,不要怕爺,爺往後不衝你發火便是了,爺喜歡乖巧聽話的,你只要要乖乖地,不要忤逆了爺,爺往後會好好待你的,嗯?”
一時說完,又認真的看了春生一眼,這下提著步子走了。
外頭楊二恰好站在門口伺候著,見主子爺正親暱的與春生那個小丫頭正在說些什麼,因背對著,只瞧見主子爺寬闊的背影,將那個小丫頭瘦弱的身子給擋個嚴嚴實實的,他一時瞧不見具體的情景。只瞧見爺正微微低著頭,伸手似乎在摸著那丫頭的臉,楊二心中是一片震驚。
他前些時日辦了親事,告了一段時日的長假,今兒個才回來當值的,媳婦兒便是那攬月築的玉迭,是他見了第一眼便一直心心念唸的人,求娶了無數次才終於求到,他珍視喜歡得緊,成親不過才數日,便覺得人生頭一遭活出滋味似的,整日整日恨不得如膠似漆,寸步不離的才好。
可是玉迭心憂她的主子,成親才不過幾日便匆匆返回去伺候那林姨娘去了,為此,他還發了好大一通悶火,只覺得自個在媳婦兒的心目中是半點比不上她口中心心念唸的小姐,不過,只待她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他便渾身止不住發軟,半點脾性也沒了,一晚過後,所有的酸味兒便消失了個乾淨。
玉迭是林姨娘跟前伺候的老人,是林姨娘開了恩才賜給他的,楊二對她心存感激,只是與那攬月築親近些,便是往常,那攬月築失了勢以後,他沒少四處打點幫襯,他私心肯定是往攬月築偏袒的,只是,他乃是主子爺跟前的隨從,歷來最得主子的偏愛,他雖生了一張巧舌,卻遠不光是憑著這一張嘴才入得主子的青眼的。
做下人的,要有眼力勁兒,知分寸,知進退,尤其是爺跟前人,須得看眼色,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一直都知道爺對書房裡的這個小丫頭有些特別,只以為是爺瞧她生得伶俐,便對比旁人還要寬和些,卻是不知竟是存了這心思的,要知道這個小丫頭還小呢,爺這未免也···
楊二一時瞧在眼裡,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只他一時想起自個的媳婦,微微替攬月築那位感到憂心,一時瞧著自個主子爺,這些年爺過得也並不舒坦,楊二一時心中百感交集,見爺大步流星的出來了,忙不迭跟了上前,只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便見屋子裡的那個小丫頭面色不佳,淡著一張臉,絲毫未見半點羞澀之意,楊二心中一愣,難道這個小丫頭對爺並沒有那個意思不成?
想到這裡,楊二便匆匆地收起了心思,心道,只怕這書房不是一趟好水,輕易淌不得啊,回頭得好好提醒楊大,切莫失了分寸才好。
待那沈毅堂走後,整個書房都靜了下來,春生只覺得下意識的癱坐在椅子上,回想起方才那沈毅堂的一番舉動,說過的那番話,她只覺得心不住的直往下沉。
想起那沈毅堂摟著她,抱著她放在腿上,他不住地輕浮於她,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撫摸過,他的唇在她的脖頸間遊離過,他甚至還···春生腦子裡亂糟糟的,她這樣一個被他圈養在書房裡的女子,整個院子裡流言四起,便是將來能夠出了府,也是個名聲有礙的人,哪裡還能夠奢求找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她並未曾想那麼多而已,不過只想著能夠出得了府便謝天謝地了。
只那沈毅堂說過的每一句話皆像是被施了咒似的不住在腦海裡放映,他說待她到了十五歲便要寵愛她,他眼裡她的十五歲不就是明年春天麼,不到一年的時間,他說得如此言之鑿鑿,他必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真的不願被拘在這深宅後院之中,日日與人爭鬥,看著一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若是日日這般忍氣吞聲,沒有骨氣的活著,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不成,絕對不成,還有一年的時間,她不能這樣由著任人欺凌擺佈了,橫豎不會有比這更糟心的時候,她的好好想想法子,總會有個出頭之日的,不是麼,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好好籌劃,爭取奮力一搏,大不了不過一死。
第104章 剪了
天色尚晚,沈家將大門的門沿拆了,大房馬車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