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繞過了幾處園子,遠遠地便瞧見司竹候在院外往這頭張望著,似乎是在專門等候著她似的,瞧見春生回了,忙迎了上來。
春生瞧了,心中有些詫異。
司竹忙小跑著迎了上來,嘴裡微微喘息著道著:“姑娘,您···您回了?”
一時,看著春生,面色似有幾分焦急,蠕動著嘴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春生放緩了步子,只忙問著:“怎麼了,司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邊說著,邊頻頻抬眼往院子裡瞧去。
司竹見春生直徑往院子裡去,忙攔著春生,嘴上結結巴巴的道著:“姑娘,裡頭···裡頭···沈家老宅來人了···”
說著,又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春生一眼,只小聲的道著:“沈家五房太太過來了,莞碧姐姐讓我守在院子外,待姑娘您回了,與您說道一聲···”
春生聞言,面上原本帶著的笑意慢慢的淡了幾分,牽著晉哥兒的手微微握緊了幾分,半晌,便又神色如常的問著:“是與爺一道來的麼?”
司竹聞言,忙搖頭道著:“不是,爺是一個人回的,見姑娘您不在府邸,問了您的去處,奴婢按您的吩咐只說您晚膳前會回,爺聽了“嗯”了一聲,便躺著歇下了,太太···太太是在爺歇下後來的,見爺歇著便一直在外頭廳子裡候著,直到方才爺醒了,現如今···現如今正在與爺在廳子裡說著話呢···”
春生聞言,半晌,只衝著司竹淡淡的點了點頭。
見晉哥兒揚著腦袋疑惑著看著她,春生忙對著晉哥兒道著:“晉哥兒今日坐了一天的馬車,定是累壞了吧,先讓素素姐姐帶你回屋歇息下,另外,從明日起,你便要開始聽夫子講課了,順道回去提前好好地準備準備,定要給夫子留個好印象,知道麼,過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姐姐在去喚你···”
說著,春生便衝著素素使了個眼色。
素素忙對著晉哥兒道著:“來,小少爺,咱們先去歇著咯···”
晉哥兒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倒是乖乖地衝著春生點了點頭,道著:“姐姐放心,晉哥兒定不會讓夫子失望的···”
說著,便牽著素素的手隨著她一同去了。
待晉哥兒被領著走後,春生立在原地立了許久。
一時,腦袋中便又想起了之前在揚州蘇府,蘇夫人對其說道的那一番話,只道著沈毅堂特意請了太醫為其檢視身子,似乎,正在調養著身子,正在——
春生不知那蘇夫人說的那一番話,到底是隨口說道的,還是···其實本就是事實。
便是事實,這也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蘇媚初是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轎親自娶回來的正房太太,別說與正在調養身子又如何,便是為他生了孩子,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那沈毅堂已是到了而立之年了,尋常他這個年紀的男子,行事快些的,怕是兒子都快要娶妻生子了,他如何能不急?
想起每日醒來時,腰下墊著的那兩個軟枕,春生只緊緊地咬著牙,只覺得嘴裡不知何時泛起了一陣苦澀,擱在腰間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許久,這才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口兒,偏著頭,對著一旁有些心焦的司竹淡淡的笑了笑,道著:“咱們進去吧···”
說著,便不緊不慢的朝著院子裡走了去。
司竹聞言,只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遠遠地便瞧見了廳子裡滿滿當當的皆是人,走近了,這才瞧見那沈毅堂坐在了主位的太師椅上,面上面無表情,神色冷淡,這是往日裡最為尋常的神色,叫人瞧不出情緒。
側下方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少婦。
這還是時隔三年後,春生第一次瞧見沈家五房太太蘇媚初,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但是卻又與記憶中隱隱有些不同,儘管容貌不算突出,但是那滿身的氣度,通身的沉穩做派,輕易不能令人忽略,一看便知,定是哪位金貴的貴人。
也是,據說這蘇媚初深得貴妃娘娘的寵愛,時常出入宮廷,那通身的貴氣,確實不是尋常婦人能夠比擬的。
春生雙目微閃,視線與那蘇媚初的撞到了一塊兒,半晌,面上只噙著淡淡的笑,朝著廳子裡緩緩地走了進去。
沈毅堂猛地一時瞧見春生回來了,只微微緊了手中的拳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而,春生卻是未曾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那蘇媚初跟前,朝著蘇媚初福了福身子,在“表姨”與“太太”的稱呼中,猶